山顶空旷,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
山风呼啸,温度很低。
这给江观渔生火带来很大的麻烦。
不过,在柴禾堆上添加了一些汽油后,篝火很顺利的熊熊燃烧起来。
江观渔足足点燃了四堆篝火。
然后,他在篝火的包围当中,打开了睡袋。
又在睡袋的四周撒了一圈雄黄粉,以防止蛇虫侵袭。
这才舒舒服服的钻进睡袋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黑狼乖巧的趴在睡袋旁边,充当起了守夜护卫。
沫沫躲在百余米外的一棵大树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眸中闪烁着深深的自责之色。
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也不会让杨文井沦落到随时丧命的境地。
江观渔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大半夜的上山来寻找救命的草药了。
江观渔气她恼她甚至恨她,她都不怪他,谁让她没有保护好他们呢?
可她宁愿江观渔狠狠的打她骂她一顿,也不愿意他理都不理自己。
这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慌与难过。
试炼任务失败也就罢了,最多是被瘸子叔数落一顿。
可江观渔却对她不打不骂,只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难受。
她知道,江观渔是真的恨她了。
回想着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沫沫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两滴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悄然滑落。
“渔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等找到草药救下小井哥哥后,我会主动消失的。”
沫沫抹了把眼泪,嘴里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着。
山脚下。
鲍莉一口气跑下山,看到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建筑物。
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天门村,这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可一想起江观渔还在可怕的大山当中,她的心就猛然揪了起来。
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掉在了山上。
这让她纠结万分,紧抿着嘴唇,怔怔的看着黑漆漆的西山发呆。
良久,她才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快速向村口峡谷奔去。
她绝不能坐视江观渔自己身处险境,决定连夜返回郡城购买需要的装备,等天亮了就进山寻找江观渔。
时间悄然流逝。
转眼间,天光已经大亮。
嗯哼!
江观渔从睡袋中钻出,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活动了一下右手臂。
惊喜的发现,断骨处的伤势已经愈合了大半,肌肉细胞有种酥麻发痒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伤口即将痊愈的征兆。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痊愈了。
一阵寒风吹来,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抬头张望,才发现四堆篝火不知道何时已经燃烧殆尽,难怪感觉这么冷呢。
从睡袋中爬出,感觉有些内急。
反正四周无人,他就随意的向一侧走出数十米,掏出家伙什开始放水。
黑狼也有样学样,咧8着腿,搭在一块儿小石头上撒尿。
好巧不巧,此时一阵山风吹来,瞬间打湿了江观渔的鞋面。
江观渔乐了,摇头晃脑的赋歪诗一首:“当年迎风尿三丈,如今逆风尿湿鞋,难道渔哥已老了?非也,非也,渔哥永远是少年。”
然后,抖了抖家伙什,提起裤子鬼哭狼嚎的唱了起来:“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隐藏在不远处大树上,正羞的捂住眼睛的沫沫愣住了,听着他充满斗志的歌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是痴了。
余音袅袅,在山间回荡。
待沫沫醒过神来,才发现江观渔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
地上的四堆篝火,也被灰尘掩埋,睡袋,也不翼而飞。
沫沫连忙收敛心神,跃下大树,快步来到山顶,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就在她暗自发愁之际,突然一阵尿意上涌。
不由俏脸微红,左顾右盼一番后,含羞带怯的来到江观渔撒尿的地方,褪下裤子蹲了下来……
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山另一侧的一棵大树上,江观渔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那白花花的一大片。
一阵面红耳赤,喉头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心里不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躁动,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从树上爬下来,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心里暗自嘟囔着:这可不是我诚心占你便宜啊,是你先看了我,我才看了你,最多算是扯平了。
之前他确实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因为沫沫始终在他百米之外。
可刚才撒尿时,距离沫沫藏身之树已经不足六十米,刚好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发现沫沫的踪迹,还是在撒完尿唱歌时,习惯性的运转万物呼吸法,这才发现她藏身于大树之上。
他刚开始也很惊讶,不知道沫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