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
沉默终于被川报国打断了。
“陈总,没想到您这么年纪轻轻,家庭事业双丰收,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川报国用一种非常羡慕的口吻说道,其实这幅样子倒不是装出来的,至少有六成是真,毕竟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和事业了。
陈风现在的生活确实是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呵呵,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听到川报国的话,陈风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放下平板,下意识看了看楼上,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运气好的人有很多,能不能抓住就是另一回事了!”川报国微微一笑,饱含深意的说道,等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看得出来您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看着两个人竟然像是拉家常一样闲聊了起来,安丰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之色,轻轻地推了推川报国,并且使劲的使眼色。
但是川报国却不为所动,依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风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偏偏没有一句提到造船厂现在面临的困境。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不能逃过陈风的眼睛,他对此只是笑了笑,对川报国的评价却是悄悄有提了一个级别。
终于,在安丰年焦急的等待中,两个人把话题从家庭扯到了文化,又从文化扯到了经济,最后则谈起了最近滨江市的经济形势。
说起滨江市,就不能不提天辰集团的覆
灭了,而滨江造船厂身为天辰事件的主要受害者之一,自然是不能不提。
“这次天辰的覆灭在整个滨江范围内都引起了相当大程度的经济危机,很多企业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而我们造船厂因为业务铺的比较开,所以也是首当其冲,这两天银行以及上下游的企业都快要把我们厂子门槛踩烂了!”
川报国说的非常坦白,直接把造船厂面临的所有问题都说给陈风听。
这也是他的一种策略,现在造船厂几乎已经没有退路了,陈风已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而他们偏偏好死不死前段时间把人家刚刚得罪。
现在为了表现诚意,如果他说话还遮遮掩掩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也多亏了贵厂还有向您这样有能力才干的领导,不然恐怕现在都已经开不下去了!”
陈风坐起身子,正襟危色的说道。
他的话让安丰年几乎都要愁死了,心里犹如猫抓一样难受异常,因为陈风的话之表达了同情的意思,一点都没有再说投资的事情。
川报国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必须由自己起头,说明白了。
“这次我们过来是特意负荆请罪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只希望您能网开一面……”
说着说着,川报国直接站起身子,身体深深地拱了下去。
“哎呀,川会长说的什么话?赶紧坐下来!”
陈风急忙起身,亲自扶着川报国的手臂,将其按在沙发之上。
“
上次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谈判而已,我们双方意见相左,没有谈成,就这么简单,你们又是错在哪里了?”
坐下之后,陈风给川报国到了一杯茶,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安丰年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低头说道:“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狮子大开口,陈总日理万机,还请您千万要原谅我!”
“呵呵,安厂长言重了,我说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谈判!”
陈风终于第一次瞥了一眼安丰年,不过安丰年就没有了川报国那样的待遇了,陈风既没有让他坐下来,也没有给他递茶,就这么让他不上不下的站着。
认错也是分种类的,陈风不在乎安丰年的认错道歉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只要“诚意”够就行了,指望着说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那是小朋友的世界。
在大人的世界中,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是真正能打动人心的东西。
看着陈风这幅样子,川报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上次您说的投资一事,我们回去仔细研究了下,决定可以用五千万交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百分之五十一?”陈风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相比起上一次的狮子大开口,这次对方的诚意显然十足。
别的不说,光是这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股权就很容易让人心动了。
但是这仅仅只是相对于上次的
条件而言,至少离他的心理预期还有一些距离。
眼看陈风神色不对,川报国急忙说道:“至于股权权重的事情我们可以在后面慢慢商讨,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意向!”
“不用再往后拖了,既然你们都亲自过来了,我们觉得现在就好好谈谈才是!”
陈风笑着说道,他终于开始松口了。
这是个好现象,川报国和安丰年皆是面露喜色,只要陈风松口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即便最后谈不出什么名堂,也算是不虚此行。
“您说!”
或许是觉得站着尴尬,安丰年擅自做主的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