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正楷!”
这声音堪称义正严辞,但听起来那么可笑。
当然陈风没笑他,还挡住闻声准备来说理的陈晨。
“哟,这位大哥,还得用正楷啊?”陈风笑眯眯道。
那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坐在椅子里,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用十分挑剔和不耐烦的目光上下打量陈风。
他旁边那年长一些的保安,则比较滑头:“我去上个厕所。”
年长保安起身出去,其实也没去厕所,就站在旁边走廊门口,偷听着呢。一方面他觉得同事刁难陈风,实在是不应该,这不合规矩啊。出入这个大门的人,你也不知道谁背后站着谁。就比方说之前登记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吧,老保安就觉得她来头不简单。
但另一方面,老保安心里又暗爽:“好,就这么弄他!哼,大家都是男人,凭啥我们就得在这看你们这些臭男人,而你就能陪着大美女呢?”
当然了,老保安也几乎能预见这个新来同事的下场——倘若陈风一旦去领导那里投诉,工作是肯定保不住的。
陈风知道老保安在传达室门口偷听,但也无心去点穿——这老哥一身的毛病,由着他去最多也就活十年了,何必跟一个快死的人较真呢?倒是眼前这个小保安,他身上一样东西,让陈风眼睛一亮。
这小保安身上,挂着一个玉牌。玉牌是什么样子呢?雕刻成一把扇子的形状,很是奇特。
只不过这玉的成色
不咋样,看起来也不怎么净润,单看这点,这玉牌也值不了多少钱。
凡事就怕但是!但是陈风就一眼看出来,这玉牌不一般。
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个破旧的玉,雕琢成一把扇子,做工还相当粗糙。可陈风看来,那就是宝贝。
首先是灵气,当他弯腰低头,在本子上登记姓名的时候,就感觉一股轻灵的微风,从室内徐徐吹来。仔细追究,正来自那个小保安身上。
这风如春风,带着淡淡的灵气,和陈风的珍珠发生感应。那扇子,在他眼里也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起来。
粗糙的雕工?姥姥!棕扇能有多精致?你去农村看看,那帮老头老太,家家户户用的棕扇是啥样的?不比济公活佛的扇子好多少。
陈风严重怀疑,这玉牌,没准就跟他要建的守护阵所需要的材料有密切关系。
而这,也是他一直到现在,都还竭力容忍这个傲慢无礼妒忌心重的小保安的重要原因。
“看什么看?笑也没用,这就是我们单位的规矩。”小保安道,他翘起二郎腿,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虽说这份工作,是家里人求爷爷告奶奶,托了几百重关系,花了七八千块礼钱,才帮他找到的一份相对稳定,薪水还不错的工作。可是那又怎样呢?
当个保安,还不就是一条看门狗?他二十六岁的年纪,长这么大,那可是父母手掌心里捧大的。在这里被人呼来喝去,还被刚
才尿遁的老家伙处处算计,早就受够了。
尤其今天早上开例会,他居然因为那个老东西的错误,被顶头上司责骂,还扣发一个月的奖金。破工作,工资不高,比事儿多多,老子早不想干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人死卵朝天,怕个球球!
抱着这种心态,小保安自然也就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了。
陈晨被陈风挡在背后,此刻再好的修养也终于忍不住了。她是个机灵人,自然能看得出,这个小保安为什么要刁难陈风。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都怨自己长的太美——这是她事后对陈风自我反省的时候说的话——总之她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诸事不顺,今天带陈风出来办事,居然也遇到这样可恶的家伙。
“我说这位保安大哥,您不觉得自己太刁难人了点吗?”陈晨冲小窗口道,此时她还在努力保持平和,毕竟从小父母教育她,不要随意拿身份、家世来压人。
在她跟前,小保安倒是不好意思刻薄,所以他故意当作没听到陈晨的话。陈晨越是干涉,他就对陈风越刻薄。
“能不能登记了?不能的话就赶紧出去吧,别耽误大楼里其他领导工作,不然,我们可是要报警啦!”小保安黑着脸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陈晨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来这里办正事,楼上你们的领导正等着我们呢,谁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陈风,
我们走,不用管他!”
小保安看她是个大美女,哪好意思和她叫板?只黑着脸,并不答言。
陈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扫了一眼那黑着脸的小保安,转身和陈晨说:“陈晨你别生气啊,不要像某些人一样,快爆肝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嗯~我们走,对了,你说什么爆肝啊?”陈晨随口问,只要陈风牵起她的手,只要陈风对她露出笑脸,她的心情就像是被水洗过的玉石一样,上面的尘埃被涤荡得干干净净。
小保安在里边支棱着耳朵听着,他当然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俩人上楼,但能刁难一下他们,也是令他开心的事。
而刚才陈风说的爆肝俩字,一下子触动他的心弦。原来小保安身体一直较弱,转氨酶偏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