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驰在马路上,两旁路灯雪亮,将道路照得无一处阴暗。
孙一凡靠着椅背,盯着前方路面,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为啥?因为陈风没搭理她呗。
到了孙一凡家楼下,陈风停下车,自顾自地说:“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送你上去啦,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鉴于那个人能去河湾村刺杀他,陈风很怀疑,他会不会来找孙一凡。毕竟那人曾经撂过狠话,若是陈风不顺他心意,他就要除掉陈风身边的人。
孙一凡是陈风最看重的朋友之一,自然担心她的安危。可是陈风的担心,却被孙一凡误解了,她以为陈风不高兴,所以一路上不跟自己说话。
“是啊,大忙人,你就别操心别人了。”孙一凡冷冰冰,板着脸,打开车门下了车。
陈风仍是没注意,朝她摆摆手,可人家一扭身,自己上楼去了。
“哎?这丫头咋回事?”陈风抓抓脑门,算了,还是去工地转转吧。
……
滴滴滴!
午夜十二点,市人民医院小夜班的护士们下班了,杨云也是小夜班护士。
杨云家住市郊,坐公交车单趟要四十分钟,而这个点儿了,早已没了公交车。所以,值班的时候,她都是住在医院分配的宿舍里的。
可今天,她心里非常恼火,晚上值班的时候,就接到母亲电话,非要她回家不可。
从母亲说话的口气来说,杨云判断,要么他们两口子吵架了,要么就是她哥杨涛又出
什么幺蛾子了。
其实杨云一点都不想回去,毕竟上了一天班,身体真的吃不消。可想到母亲的难处,她还是决定回去。
下班之前,杨云就提前叫好了专车,坐上专车,大概半小时左右就能到家。可今天也真是倒霉,这台车半道上居然熄火了,停在大公路旁边。
那年轻司机下车鼓捣半天,最后很愧疚地对杨云说:“小姐不好意思,我车坏了,实在走不动了,要么我退你钱,你自己再找一台车吧?”
杨云一肚子火,劈头盖脸把司机骂了一顿:“你有没有搞错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去哪叫车?自己的车况都不搞清楚,你也敢来拉客?要不是看在你长的还可以的份上,我一定去投诉你!”
“是是是,很抱歉!”司机一脑门黑线,客客气气请杨云下车。
杨云就在路边打车,可正如她所言,这个地段非常难打车,叫专车也很少会有人接单。
半小时后,司机叫来的拖车都把车拉走了,杨云还在路边等待。
“实在不行,我干脆步行回家算了。”杨云气呼呼地想。
杨云是个有脾气有个性的女孩,她说干就干,等不到车,就步行。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虽然有路灯,可是周围没什么人烟,大马路上偶尔有车经过,却又不会为她停留。
她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儿给自己壮胆。前面是一片工地,被蓝色的铁皮围墙围起来,里面高高耸立
的吊塔,在夜里也进入休眠。
“到处都在修房子,就我家还住在几十年前的老公房。”杨云暗道。
她父母早年也都是国企工人,但是双双下岗,家境清贫。幸亏有当初单位分配的房子,否则现在一家子怕是要风餐露宿了。
丁零零!
十字路口,拐弯来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冲杨云的背影打铃铛。
杨云心一揪,警惕地回头看去。却见骑车的是一个戴着草帽,憨厚朴实的农村大叔,他冲杨云笑着说:“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啊?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杨云虽然很想搭车,但警惕性十足,还是觉得不要在这深更半夜搭乘不明车辆为妙。
岂知那大叔非常热情,他慢慢停靠在杨云旁边,拍着后座道:“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本身我就在这附近拉三轮的,我女儿都和你差不多大。你上车吧,我家就住在前面的村子里,至少可以载你这一程。”
对方再三邀请,杨云心动了。前面有个叫惠民村的村子,过了那个村子,再走一段路就到杨云家了。既然如此,那就搭车吧。反正看这个大叔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人。
杨云迟疑片刻,说声谢谢,又和对方讲了价格。其实那大叔一开始是不要钱的,见杨云不肯白坐车,便要了两元钱。
杨云见他肯收钱,这才上车坐定。大叔脚蹬三轮车,缓缓向前驶去。一边走,他一边和杨云
聊天。
“姑娘你多大了呀?在哪读书?”
“我22了,已经毕业半年了,在医院上班。”
“哟,是个护士啊?真不错,我姑娘还在读中专,明年也毕业了。”
这聊天其实也挺正常的,但是渐渐的杨云就发现不对头。这大叔下了大马路,竟然往乡村小路拐去。
“大叔,怎么不走大路?”杨云有点紧张,问道。
大叔笑道:“孩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啊。我家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平时都走这条近路。你也别担心,等我到了村子,直接穿过村把你送到那边的公路上,能节约不少时间呢。”
闻言,杨云又松口气。心里琢磨,等下个休息日,去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