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擦擦!
半小时后,陈风、杜宇、小娟三个人,在一个酒吧碰头。
酒吧里乐声震天,就像有个小人,拿着一把鼓槌,狠狠锤击陈风的耳膜。
“哎呀,真受不了,你们天天泡这种地方,耳朵不难受吗?我待一会儿,脑瓜子就疼。”陈风一边拿棉棒掏耳朵,一边愁眉苦脸道。
身穿艳?装,浓妆艳抹的小娟一边抽烟一边道:“大哥,如果我能有别的更快的来钱的路子,当然不会选择在这里啦!”
“小娟,闭嘴!”杜宇在一旁呵斥女友。
陈风抬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小子还不老实,嘴角还没结痂呢,就又开始骂人了!”
杜宇老老实实,低头不语。
小娟很是稀奇地看着这一幕:“哇!”她惊讶地大叫一声,声音夸张而昂扬,“楚大哥你好厉害,你知道吗?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你是我见过唯一敢这样打他的人耶!”
陈风想,那是你没见过半小时以前他的样子吧。
杜宇不说,陈风也就很默契地没提,怕他在女友面前丢脸,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搞砸杜宇的计划啥的。虽然陈风无论如何看不出,他挨打是哪门子的计划。
“哥,你刚才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啊?”抽完一支烟,小娟把烟丢到烟灰缸,“再不说,我要去干活啦!”
她在这里领舞,一小时能有三百元的收入。
这算是高收入了,但是同样也有相当的风险。
比如不稳定,竞争压力极大。比如遇到流氓客人的比率比较高,经常被人吃豆腐。
可是陈风还是感觉,他们过的非常拮据。
“你们最近是不是缺钱啊?”陈风问。
小娟愣了一下,看看杜宇:“你都告诉他啦?”
杜宇摇头。
小娟苦笑:“你干嘛呀~”苦笑之后就是落泪,她又坐回高脚椅里,从内衣缝里掏出女士香烟烟盒,把陈风给惊得下巴差点掉了,赶紧别开头去看别处。
这女娃,真是什么都敢干,杜宇也不管管她。
杜宇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再说了,小娟奔放归奔放,却对他十分忠贞,他相信女友。
小娟点上一根烟,吐了个烟圈,娓娓道来:“我爸爸生病了,末期胰腺癌,到昨天为止,已经花掉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
“什么时候的事?”陈风吃惊不已,同时也感到十分同情。
这年头,有啥都别有病,一场大病,能毁掉一整个家庭。
“就是两礼拜前,从昏倒到检查到现在,已经花去了十多万。我现在赚的每一分钱,都要拿去给我爸看病,给我俩留下的只是最基本的生活费而已。”
女孩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她紧张不安,一把抓住男朋友的手腕:“阿宇,你是不是去找隆丰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陈风道。
杜宇低头不语,闷闷地喝着酒。
小娟的眼泪,噼里啪啦流下来。
她猛哭了两分钟,很霸气地用胳膊肘擦干眼泪,
再抽出一张纸巾,狠狠擤鼻涕。
“陈大哥,我知道了,今天肯定是你救了他。你知道么?他这个傻逼,为了帮我筹集医药费,又跑去给人黑市打拳。就我刚才说的那个隆丰号,欠我们钱后一百五十多万,我说他们不可能给的,你还受一身伤,何必呢?”
说着说着,女孩又哭了。
陈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心里对杜宇越发喜欢,得病的必经是女友的父亲,杜宇却不顾一切地去筹集医药费。
两个人的感情,可谓情比金坚。哪怕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这份真情,却也是许多有钱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陈风想了想,要过小娟的手机。
“哥你干嘛啊?”小娟愕然。
陈风不说话,直到小娟听到哗啦一声铜钱落袋的声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和杜宇几乎同时扑上去,一个抓陈风的手,一个抢回手机。
杜宇声音沉闷:“我们不需要施舍。”
“陈大哥,你已经帮过我们很多次了,这一回我们真的不好意思……我爸的病就是个无底洞,我们做儿女的,尽力就问心无愧了。”小娟声泪俱下,一半是伤心,一半是感动。
因为她刚才看到了,陈风扫了一扫,给她转账五万。
“有额度限制,回头我再给你转五万,你先把这几天对付过去。至于大头,的确得你们自己出。阿宇,你得把你该得的钱,拿回来
。”陈风看着杜宇。
杜宇愣了一下,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坚定和鼓励。他原本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变晴朗起来,也很坚定地点点头:“嗯,我一定会的。”
“会什么呀,不要了!”小娟哭着说,“陈大哥你不知道,这几天他为了要钱,都快给他们当孙子了。动不动,那帮人就打他一顿……”
这时,音乐换了,该小娟那组人登台。她依旧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听到切歌信号。
一直到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气喘吁吁穿过人群,找到她,并且冲过来劈手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