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琪回头一看到他的样子,目瞪口呆:“陈风,你什么时候打发胶了?”
“没打啊,什么发胶?”陈风闷声闷气,将米小琪揽到背后,“都啥时候了,你还有空关心我发型。”
对面的男人已经摆好姿势,像个猴子一样半蹲半立,两手握拳,杀气腾腾。
“我说老哥,你这是干嘛啊?刚从动物园出来?还是寻找失散的二师兄?”陈风道,“甭管咋样,你也看到了,咱们都是普通人,别跟我们一般见识。那这样,您忙,我们先走了,拜拜!”
他一摆手,拖着米小琪就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嗖!
那人一跃而起,居然越过他肩膀,贴着天花板飞过去,又稳稳落地,挡在门口。
陈风脑门沁出一层细汗。
“你说你是普通人,我看你不普通得很呢!”男人道。
陈风感觉喉咙发干,他拼命咽口唾沫,对那人道:“老哥看你是高手,咋眼神不济呢?是不是年岁大了,老花眼啊?”
他话没说完,那人骂一句:“贫什么嘴,看招!”
呼呼!
一阵风响中,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拳头在陈风的视野里迅速放大。
陈风吓坏了,说老实话,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吓到过了。可现在,他几乎两腿打颤。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野兽般的杀气,是他从未曾感受到过的。
要说以前陈风也曾配合警方,与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打过交道。别的不说,那回在清水镇,丁武、丁勇两兄弟,还有上次在滨江市,碧姐家里进了亡命徒。就这两回,陈风就在生死线上徘徊过。
可是,那几个亡命徒和眼前这人完全不同。他们是贪婪,而眼前这人,就是单纯的杀气,无缘由的。
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单纯的杀气。你都不知道他要从你身上索取什么,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人家的,就像一道无解的数学题。
陈风知道,和这人耍嘴皮子八成是不行了。他得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先把这人给对付过去。
无奈之下,陈风硬着头皮挥拳而上,嘴里还啊啊地叫着。
砰!
两只拳头相对,撞击产生一股强风,刮得旁边米小琪脸皮子生疼。
她吓一跳,这回不是因为那个凌爷,而是因为陈风。她知道陈风能打架,上回在吃蟹黄包、小笼包的地方,她亲眼看着那群痞子对陈风无可奈何。可她不知道,陈风还会跟凌爷这种怪物动手。
一时间,崇拜之情弥漫在米小琪心里。她就像个花痴少女看青春偶像一样,看陈风时满眼都是桃花,双手紧攥放在胸前,为他祈祷:“陈风加油!”
殊不知,此时的陈风正陷入焦灼苦战。或者说,正被人当球踢来打去。
那人的拳头好硬啊,骨头好软啊,动作好灵活啊。唉,他不是在前边吗?咋脚还伸到背后了呢?哎哟,我的屁勾子~
陈风简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地和那人纠缠。
可惜的是,尽管他如此努力,还是很快变得鼻青脸肿,最终被一拳击中胸口,噗地吐出一口暗红的血。
血就跟离弦之箭似的,喷在一米开外的地上。陈风咚咚咚倒退几步,捂着胸口大喘气。他觉得提不来气,快窒息了,心跳也快停止了。
那人收回拳头,上下打量一番陈风,笑眯眯地说:“嗯,还是不错的。可惜啊,你不该跟我作对。”
“x了个x的,老子认识你是哪个啊,有什么必要跟你作对?你倒是说说看,咱俩到底谁跟谁作对?你平白无故绑架我的朋友,还把我打到吐血,你看,还是黑血!你……”
陈风破口大骂,既然打不过,索性撕破脸皮耍一回赖。反正嘴上拳上,总有一处得占点便宜。
他搜肠刮肚,把从小在河湾村大街上听到的泼妇骂街的话都用上,听得一旁米小琪脸红耳臊,直捂耳朵。之前对陈风的崇拜,因这些话语荡然无存。
直把原本被踢昏的阿欢,也给骂醒了,挣扎着爬起来,靠着橱柜一脸茫然,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陈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骂脏话的奇才,那脏话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连骂了几分钟,没带重样的。
那人脸绿了,就算他是隐世高手,也第一回被人骂成这样,招架不住啊。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怒容满面,拳头攥得嘎嘎响,恨不能一拳把陈风打成肉饼的样子。
陈风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气息。这种气息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很熟悉,因为天天感受得到——灵水一般的气息。
原本快要进入六月,中海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可现在,屋子里突然变得阴森冰冷。
陈风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脏话戛然而止。危机笼罩心头,他脑子居然停转了。
吗的,今天难道要死在这里了?牛丽丽啊,你怎么还不到啊?
凌爷提拳:“小子,本打算留你玩几天,现在是你自己找死!我最恨别人骂我矮,还有,不许骂我是乌龟!去死吧!”
砰砰砰!
“警察,开门!”门外再次传来声音,只是这回不是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