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麟淡淡一笑:“这家伙不守时是出了名的,半小时以内他能赶到,我就已经哦弥陀佛了。”
那年轻人嗤之以鼻:“没有诚信的人,能做什么大事?”
“彼得堂弟你说的对。”朱麟点头,“可惜,他手上握着优渥的资源,实在是暴殄天物。”
原来这人叫朱彼得,是朱麟远房堂弟,早在祖父那一辈,就已经移民海外,现定居英国伦敦。
这一回,朱麟要陈风见的人,正是朱彼得。
俩人正聊着,助理打来电话:“朱总,陈风来了。”
朱麟很是意外,他安排李全在大门口务必要拦住陈风,至少要拖他两个小时。可没想到,这才一个小时,陈风居然就摆脱李全了。
其实他要拖着陈风,目的无非就是让他的堂弟朱彼得感觉陈风是个不守诚信的人。
原来朱彼得的家族,一直在做水质鉴定师,在国际上行业内还比较知名。这一回,朱彼得更是以国际大赛评审的身份,出现在英国赛区。据说,他的祖父将会以总评审的身份,出现在总决赛上。
趁着朱彼得回乡祭祖的时候,朱麟特地将他请来喝茶,并竭力推荐陈风相见,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要夺取陈风手中的泉眼控制权,对内对外,都得有一个由头。而朱彼得,就是他很重要的一步棋。
“让他进来。”朱麟道,“彼得先生已经等他很久了。”
“好的朱总!”助理挂断电话,没多久陈风就敲门而入。
一进门,陈风就注意到了朱彼得。
这个年轻人很精神,但有点锋芒过盛。那双眼睛透着高傲劲儿,也透着才气。
“哎,陈先生,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很久了。”朱麟故作姿态,假意起身要迎接他。
在朱麟眼里,陈风压根就不是那个配得起他迎来送往的宾客,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真起来。他算准了,陈风会快步走进门,那时他屁股又落回沙发上了。
可没想到,陈风居然在门口盯住,笑眯眯地盯着他:“哈哈,不好意思,刚才被一条狗给拦住,差点给咬了一口。还好我够机灵,狠狠踢了一脚,给它吓抽了。”
这么一来,朱麟的屁股是起也不是,落也不是。他只好当真走上前去,‘热情’地和陈风握手,邀请他进门。
岂知陈风抓住他的手,使劲摇着不放松。那劲儿可够大的,直接捏的朱麟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感觉掌骨要碎了一样。
朱麟虽说生活十分自律,还经常去健身房撸铁,但是再怎么撸铁,也没陈风劲儿大。他使劲想要挣脱,陈风的手却像个螃蟹夹子,根本不松开。
他疼的额头直冒汗珠子,嘴角扯了扯:“松手。”他低声道。
陈风嘿嘿一笑:“瞧您,还专门到门口来迎接我,和你们看门狗就是不一样,档次高啊!”
说着,他松开手,朱麟呼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在心里暗骂陈风:“xx的,每次碰到你都倒霉!”
他觉得陈风就是自己的丧门星,等把泉眼合理合法地搞到手,一定要这小子好看。对,还有以前被这小子讹诈的那些钱,几十万呢,全都得连本带利给吐出来!
想起那些钱,朱麟突然很心疼。
陈风得到了隆重的迎接,大步流星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朱麟却甩着手,吃痛不已地跟在他后头。一看,陈风居然喧宾夺主,坐在他的位子上,心里又老大不乐意。
有心让陈风挪腚让座,但想了想,今天的主题可不是和陈风争长短,而是开始布局,朱麟便决定,忍下这口气。
我忍!他在心里呐喊着,想象自己拳头狠狠击打沙袋,发泄愤怒。
俩人都坐定了,那朱彼得还是稳若泰山。他从头到尾,都只看了陈风一眼,便断定这家伙没有前途。
瞧,穿着牛仔裤、夹克衫,还有一双登山鞋。虽说那登山鞋算个牌子货,可撑死了也不过几百元。
不说别的,就这一身打扮,朱彼得就给陈风判死刑。这种人没有格局,注定一辈子在底层打混。就算赚点钱,也都是些小钱。
再说了,这钱都是带着血腥和铜臭味的,只有钱的人,他再有钱也是穷人。只有像自己这样的,嗯,有脑筋有想法再有点钱,那才叫富有,朱彼得这样想。
陈风可不知道,就他从进门到坐下这段不足两分钟的时间里,朱彼得会在脑子里想这么多。
他笑吟吟道:“老朱,你还没介绍呢,这位是谁啊?”
“哦,他就是今天我要隆重介绍给你的贵宾,朱彼得先生。”朱麟道,“朱先生毕业于伦敦剑阁环境学院,是水资源鉴定专家,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做鉴定师的。这一次国际水资源品质大赛,他是伦敦区的评审之一。而他的祖父,将会是这一回总决赛的主审官。”
他充满自豪感地介绍完毕,顿了顿又道:“他爷爷和我爷爷,是堂兄弟,换言之,我们俩也是兄弟。”
说完,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那是高等动物看低等动物时的悲悯之笑。
陈风岂能嗅不出他的优越感?但他不在乎这些屁事,现在他只想着,怎么把这山泉水做大,一方面让更多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