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一手抓着蛇,一手拖着已经傻掉的谢凝,三步并作两步走,朝篝火赶去。这一路上,陈风算是很粗暴了,拉着她横冲直撞。好几次谢凝的身体被横生的树枝划过,很疼,但她愣是没吭一声。
现在她心里就惦记陈婷和许志雄,尤其是陈婷。
千幸万幸,俩小年轻还在呢。虽说陈风也只有二十来岁,可自我感觉和这两个高中生比起来,还是老啦!
“哥,凝姐姐,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陈婷手里拿着一串香肠,烤的油汪汪的,这是她们从家里出发时带的一点食物。
看到陈风和谢凝,俩小孩很高兴。但又觉得陈风气势汹汹,脸色铁青,很生气的样子。那感觉,仿佛眼睁睁看着一团雷暴袭来一样,压力不是一般般的大。
许志雄紧张地站起来,感觉头发丝都根根竖起,仿佛碰触静电一样。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否则陈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凶?
陈风看到妹妹安然无恙,更是松口气,也意识到自己神态有些夸张了,便松开手,收起那一脸的焦躁。
“我捉了条蛇,来我们炖一炖,大补啊。”陈风故作轻松道。
说完,陈风拎着蛇,叫上许志雄,俩人一起去小溪边收拾蛇。对于城里孩子来说,剖蛇、炖蛇,那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一切都新鲜着呢。
这边,谢凝有些发愣,一直到被陈婷拉着坐在篝火边询问,才回过神来。她觉得手腕子很疼,低头凑近火光一看,妈呀,两道青紫的淤痕,鼓起老高。
“凝姐姐,你真厉害,居然能在这山里找到我哥。”陈婷兴奋地说,“刚才我还和许志雄打赌呢,他觉得你可能会迷路,我说绝对不会。哈哈,我赢了,这串烤肠归我了。”
小丫头兴奋得手舞足蹈,哪看到谢凝的表情呢?此时她心里真是五味陈杂,体会到男人的力量,也体会到陈风对妹妹的爱护。这让她禁不住羡慕起来,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哥哥多好啊。
谢凝家里就只有姐妹俩,姐姐谢霞虽然也很疼她,但是那种疼爱,与哥哥的疼爱不同。虽说姐夫胡法官对她也像亲妹妹,但始终隔了一层肚皮。
谢凝一边羡慕陈婷,一边和她闲聊,没一会儿,陈风和许志雄就回来了。他俩端着锅,锅内盛满水,里边是一段段切好的蛇肉。
锅坐在火堆上,不一会儿就飘出肉香来。
冷静下来,陈风开始给三个人上课:“你们仨不像话啊,我刚才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这里是荒郊野外,除了我,你们谁都不能乱跑知道吗?”
三个人齐刷刷,乖宝宝一样地点头。
“要是走丢了,就在这里,轻则饿个半死,重则死了也没人知道……”陈风想说得文邹邹来着,结果还是很粗俗。
“噗,哥哥,你就别吓唬我们啦!”陈婷绷不住,笑了,“你别忘了,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呀!”
陈风一看,好家伙,妹妹居然拆自己的台,这还了得?现在不教训教训这丫头,将来一定会捅篓子。
当下,他虎着脸,很严肃地盯着妹妹:“笑什么笑,尤其是你!没听咱爸妈说的那句老话吗?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像人家谢凝、许志雄这样的,知道畏惧还好些。怕就怕你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以为自己了不起呢,结果卡吧一脚踩空,掉悬崖下,被海水冲到米国去,看你咋回家。”
“哈哈!”结果陈婷笑得更欢了,“那倒是省心了,我以后正好想出国见见世面呢,免得我去搞什么签证了。来啊来啊,让海水冲我去米国吧!”
大伙儿很是无语。
训斥无疑是失败的,不过陈风还是很开心,至少大家都平安无事。当然,在内心,他对许志雄抱有小小的歉意,自己对这小子,还是有点不信任啊。
咕嘟咕嘟!
锅开了,蛇肉在月光下像珍珠一样润白,满林子都是肉香。
“来来,喝蛇羹,吃蛇肉了!”陈风招呼道。
锅里除了蛇肉就是盐和溪水,纯粹是自然风味,味道居然还不错。大家一人一碗,锅里就只剩下一条蛇尾巴和一点汤底子了。
或许是第一次在荒郊野外宿营,又或许是这肉真的很好吃,许志雄稀里呼噜,几口就吃完了。
吃过之后,他和陈风说了一声,跑到远处去撒尿。正撒着,突然感觉树下的草丛在晃荡,接着一只手伸出来。
他吃吓不小,不管不顾,抓着宝贝跳躲开来。
“什么东西?”许志雄大喝一声。
尽管他已经十分勇敢,但明显声音还是有些走调。
陈风等三人被惊到,纷纷问:“怎么了?”
许志雄又凑过去看一眼,回头道:“哥,这里有个人!”
几秒钟后,四个人围成一堆,从上方看,就像一朵菊花。他们目光的焦点,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男人披头散发,躺在树下,身上一大片湿漉漉的,自然是许志雄的功劳了。
原来这是个流浪汉,被许志雄一泡尿给尿醒了。只是不知何故,他有点迷迷糊糊的。
几个人都又吃惊又后怕,他们在这里两三个小时了,期间陈风还离开了一次,居然都不知道这里还藏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