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菊芳没想到陈风今天战斗力这么强,她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毕竟她是城市人,对村里用的农药化肥啥的,点儿都不懂。那些专业词汇都写在纸上,纸又在律师手上,她一个老太婆也记不住。
律师眉头微皱,暗骂一句:“蠢货!”手里却不紧不慢地找出材料,正想要翻到那一张,却被陈风打断了。
“等等!”陈风伸手阻止他,“我可以先看一看嘛?”
“这是我方证据,没道理给你看!”律师脸绿了。
他心想,这家伙还真是白日做梦想的美啊,自己的后脑勺可还疼着呢,
陈风习惯性地想要笑,但马上想起孙一凡曾经告诫过自己的事:“法庭是庄严肃穆的地方,你千万别嘻嘻哈哈的,会让法官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
“我嘻嘻哈哈嘛?别人都说我的笑容很阳光诶~”陈风摸着自己的笑脸,有模有样地凑到孙一凡跟前问。
孙一凡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滚!”
思绪拉回现实,陈风马上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说:“请问,有没有哪个规定,说我不准看你那张纸?法官同志,有么?”
法官一脑门黑线,说实在的,他挺喜欢这小伙子,机灵劲儿,就像他年轻那会儿。
而且这位法官,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当初辛辛苦苦读书,十几年寒窗苦读,后来考上公务员,这才跳离农门。
所以,从情感上,他内心对陈风是有偏颇的。当然,这位法官很有专业责任感,职业素养很高,不会因为私人的感情便好而影响断案。他在思量再三之后,点头道:“这倒没有,对方律师,给他看看吧。”
其实是有的,只是在大堂之上,这小子也做不出什么花样来。
等陈风拿到那打纸,法官专门叮嘱他:“到我这里来看,不准超过三分钟。”
这已经是很优厚的待遇了,也不知这家伙能不能领情。
陈风机灵鬼儿似的,当然理解法官的苦心,他暗地里送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那小眼神电滋滋的,差点把法官的眼睛给电瞎了,赶紧移开眼神为妙。
“您放心,我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看一眼就成。”陈风拿过纸,胡乱扒拉一下,扫了一眼就还给律师。
那律师心狐疑:“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他怕陈风动手脚,可是上一上手,马上就还了回来,这家伙也动不了手脚吧?再说了,他又不是魔术师,这么空着手要是还能动手脚,那自己输了这官司也不冤枉了。
法官很无语,这家伙到底在憋什么屁呢?
“你看完了?还有话说?”法官问。
陈风煞有介事地点头:“我话可多了。”
“嗯,你话的确不少。”法官道。
“哈?”陈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威武霸气的法官,说的这话啥意思?
法官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事,你说吧。”
“我想请教一下咱们英俊潇洒多才多艺貌如潘安心比炭黑的大律师,你们的文件上写着,她们吃的菜上检测出灭虫灵三号的成分,可我家从没买过这种农药啊。呀呸,不对,我家从不买农药化肥,你怎么解释?”陈风煞有介事地问。
律师眉头一皱:“那不好意思,你们家平时买什么化肥农药我们可不知道,毕竟出了这种事,你们自己悄悄转移、隐藏,串供,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却被陈风一声夸张的怒吼打断了。
“哇,你这个人信口雌黄啊信口雌黄!”刚从律师这里学来的词,真是现学现卖畅销的很啊,陈风很喜欢这个词。
他指着律师,回头对法官说:“法官同志,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一不串供,二不转移、隐藏,他这叫污蔑,我要告他诽谤!”
“你小子倒是懂得挺多啊……”法官一看他这撒泼打滚的架势,差点没忍住,破功笑出声来。
当然,身为正义的化身,法官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诽谤?那你要先去申请立案,这件事先放一边。你还有什么要应辩的嘛?”
“有哇,我有的是!”陈风道,“律师同志,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到底转移了哪些化肥、杀虫剂、农药啥的。”
律师愣了一下,没想到陈风居然杀个回马枪。他低头想要翻看材料,却被陈风一把按住,眼光逼视:“说啊,什么农药?”
“是~”律师一时语塞,竟然吱唔起来。
话说这位律师也是城里人,对农药没研究。加上这个案子,本身是啥情况他再清陈不过了。
当初委托人告诉他,对手是个狡猾的小农民,他把注意力全放在‘小农民’身上,没太当回事,对卷宗自然也就不那么熟悉。他以为,只要自己巧舌如簧,分分钟能把这小子给逼死。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能言善辩。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陈风赶紧送上纸巾。
“谢谢啊!”律师习惯性地说。
“别客气,心虚了吧,赶紧擦汗,别回头着凉。”陈风一本正经道。
律师气得脸色绛红,纸甩回给他:“不用你操心!”
“行啊,赶紧说吧,到底是啥农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