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某层楼的男厕成了禁忌之地,所有想要上厕所的人,一推开门,便立刻面露惊恐之色,而后转身仓皇逃走。
太臭啦!
陈风尚在梦游状态,他的意识,进入一个十分神奇的世界。
那里到处仙雾飘渺,云遮雾绕中,层峦叠嶂,钟灵毓秀。
梦境里,他脚踩着云雾,低头看去,但见云雾里到处都是亮晶晶的碎片。一个不留神,一枚碎片割破了他的脚板,流了不少血。
陈风疼得啊一声大叫,抱着脚在原地跳。这一跳不打紧,另一只脚也被扎到。
俗话说十指连心,那脚底板也是连心的。钻心的疼,还血呼呼的。
说来也怪,血流下去之后,他看到满地亮晶晶的碎片,也被血给浸染,变成血红色。
陈风愣住,揉揉眼睛,心说:“哎?上个厕所也能做梦?”
这么一想,他就清醒过来了。
“哎哟这臭!”
一股刺鼻的臭味钻入鼻孔,陈风赶忙擦拭冲水,跑出格子间,差点对着水盆吐出来。
他洗了一把手,回忆刚才的梦。似梦非梦,之前那么清晰,现在却一点都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两只脚都被扎满了,钻心的疼。这么一想,他又感觉脚板心疼了。脱掉鞋子袜子,陈风抬起脚来看,顿时愕然。
脚板心满是血点子,就像被小石子儿给硌出来的一样。
陈风觉得这可太奇怪了,会不会和珍珠有关系?他翻开手掌,看了一眼,哎,还是先洗手。
洗干净手,陈风凝神定气,呼唤珍珠。意识一动,他的皮肤下就有无数的亮晶晶的血红的点子开始汇集。
从四肢到躯干,从头部到脚心,亮晶晶的血点子飞快移动,都挪到他的右手掌心。
这期间,陈风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热的他大汗淋漓。
终于,一颗血红的珍珠出现在掌心,殷红的雾气笼罩着它,散发着逼人的灵气。
陈风大喜过望:“原来你还在啊!”
虽然改变了颜色,也变小了一些,但陈风一眼就认出它是珍珠。此时,刚才如梦如幻的那一幕他终于记起来了。
两颗半珍珠,凝聚成一小颗,并且从透明变成血红。珍珠绽放的光芒,仿佛玛瑙折射出太阳光,炫目多姿。
灵水也变了颜色,色泽像的就像红茶,浓稠如蜂蜜,气息也是甜丝丝的。
不但珍珠有了变化,陈风自身感觉也变了许多。眼睛更亮了,耳朵更伶俐了,身体无比轻松,仿佛开完十万里的车,刚刚做完大修保养一样,浑身都是劲儿。
他的心情无比激动,在卫生间里一直沉淀着,免得回去给崔大壮、碧姐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嘴也解释不清。
十多分钟后,卫生间内的臭味散掉,有人进来上厕所,陈风才离开这里。
回到病房,崔大壮已经吃过饭。碧姐正在收拾碗筷,旁边给陈风留了一大碗鸡汤。
崔大壮手里拿着手机,听到门开的声音,下意识转头去看,随口道:“你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打飞机去美国上厕所呢……”
玩笑开到一半,崔大壮愣住了,他傻傻地盯着陈风,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陈风当然还是那个陈风,可似乎又换了一个人,崔大壮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干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取向是女。”陈风故作毛骨悚然,实际上也真有点毛骨悚然。
被一个一米八五的壮汉,含情脉脉地看着,换哪个男人不会毛骨悚然?
碧姐听到他俩对话,感觉太不正经了,又好气又好笑,回头想要说两句啥,却也愣住了。
她傻乎乎地看着陈风:“陈风,你、你怎么了?”
陈风很无语:“我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裤子还是那条裤子,他还是那个他啊。
“说不上,你的皮肤细腻了许多,看起来比之前神采飞扬多了。”
之前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家都累得够呛,尤其是陈风。黑眼圈是少不了的,胸口也有一片不小的淤痕。
虽然珍珠替他挡住了子弹,可是冲击力却无法抵消。那个地方起了一大块紫疙瘩,碰都不敢碰。
经碧姐这么一提,陈风忙伸手去摸胸口伤处。这一摸,顿觉喜出望外。
疙瘩没有了,也不疼了。他想,珍珠一定是加强了。
正当这时,门又一次被推开。医生护士来查房,陈风刚好挡在门口,他赶忙让开。
一个男医生几个女护士走进来,医生弯腰抬起崔大壮的手,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旁边一个护士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碧姐和陈风忙上前问:“大夫,他的手能完全恢复么?”
“这个不好说。”医生道,“目前我们的断指再植技术不是省内最好的,建议你们转院再诊治一下。但是依我来看,因为断指已经脱离身体太久,血管、神经等都不是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