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思量片刻,觉得老猪说的话糙理不糙。他们这一行,活一天算一天,管那么多做啥?
遂点头,叮嘱大家:“一会儿都注意点,这小区都是有钱人,别闹出太大动静。还有,办事之前,先把要找的东西找到。”
几个人都点头答应着,十多分钟后,老猪先吃完饭,假装要去厕所,往楼梯上走去。
崔大壮看到了,心里难受得很,他可知道这家伙上楼要干什么。
虽然碧姐已经三十多岁,可保养得当,平日的日子寡淡无欲,皮肤紧致身材娇俏,比那十八九二十岁的小姑娘都不输。以这帮匪徒的层次,哪见过这种美女?此时见到,定不肯放过。
崔大壮简直急到要爆肝,双脚使劲踢蹬,却无济于事。只惹得小灰回头看一眼,朝他身上吐口唾沫。
“注意点,别整太糙了。”老大叮嘱道。
“知道了!”老猪咚咚咚,跟头大灰熊一样,脚步沉重,踩的木质楼梯嘎嘎作响。
楼上有一条走廊,左手边三扇门,右手边两扇门,两头各有一扇窗。但是走廊上的窗户,都焊了防护栏,给封死了。
老猪也不知道老大究竟把那娘们给丢哪个屋了,他便挨门挨户地推开看。
刚推开右手边第一扇门,突然一只手从门上伸下来,毫无征兆地勾住他的下巴。
老猪吃一惊,因为这手力气实在太大了。他想要张嘴,完全张不开,声音也发不出。
那股巨大的力量,还牵着他的下巴往屋里走,并且随手关上门。
陈风悄悄从门框上的储物柜里跳下来,不等老猪回过头,砰一脚踢中他颈部。
那里有一个穴道,踢中可致昏。老猪都没来得及骂出口,就软巴巴倒在地上。
这里是碧姐的私人衣帽间,十来平米的房间,都拿来存放衣物。顶排是格子柜,恰好给了陈风容身之所。
至于说陈风为什么知道老猪会推开这扇门,那纯粹是巧合了。他只是在这里短暂歇脚,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本该报警的,可是这帮家伙把网线电话线全切段了。好死不死,陈风出来时,手机忘床上。现在只有寄希望于碧姐,希望她的手机还在。
打昏老猪,陈风悄悄离开衣帽间。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碧姐住在哪个房间,只好挨门寻找。
很明显是主卧的房间里,并没有碧姐的身影。床铺是凌乱的,被褥被掀开,睡衣散乱在地上,独不见人。
陈风正打算去别的房间找,突然听到扑通一声。他往里走了一步,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门儿。碧姐的卧室自带卫生间,打开门,陈风松口气。
总算找到碧姐了,可是情况不容乐观。倒不是说碧姐受到侵害,而是她的精神状态。
此时她双眼惊恐,似乎已经有些迷糊了。一张嘴呼吸,陈风就能闻到一股药味儿。看来,那家伙给她喂了类似迷魂药之类的东西。
那个家伙很过分,拖着碧姐的头发上楼,所以一路上陈风都能看到散乱的一撮一撮的头发。
而此刻看到碧姐,好几处都露出头皮,往外渗血。衣服也没了,他赶紧到外边找了睡袍,给她穿戴起来。
她一边无力地踢蹬着,一边发出微弱的叫声。虽然心里有恐惧,却在半清醒状态。
陈风唤出珍珠,直接按在她天灵盖上。现在可没功夫慢慢给她疗伤,只能将就。
强大的灵气冲击大脑,不等排出毒素,碧姐就清醒了。
“我在哪?怎么了?”碧姐有些茫然,看到陈风之后,立刻泄了气,“我还没死啊?”
“你还记得到事情?不错不错。”陈风故意用轻松调侃的口吻道,“但是别慌别担心,一切有我呢。碧姐,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今天你得听我的,好吗?”
陈风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碧姐。
和她相处一段时间以来,陈风基本了解碧姐这个人。她堪称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她不食人间烟火,十指不沾阳春水,应该是从小到大被娇生惯养。以前有父母,后来有丈夫,一直以来,又有崔大壮陪在她身边。所以碧姐不知恐慌,不知疾苦。
今晚遭遇的事,对她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碧姐木然地点点头,药物还在起作用,好在她清醒了,手脚也不软了。
“我是在做梦吗?咝,头发怎么了?”她伸手去摸,摸到一把头皮,这让刚刚坚强起来的她,一下子又崩溃了。
说实话,陈风咋都没想到,女人对自己的外表在乎程度,居然远远超过命。
碧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啊!不,怎么能这样!”
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头发。
陈风忙上前捂着她的嘴巴:“想活命,千万别乱叫。”他压低嗓音,“大壮已经被抓住了,生死难卜,楼下有十几个人呐!”
唯有彻底让她恐慌,才能暂时掩盖碧姐内心对头发受损所产生的愤怒与绝望。事实证明,陈风的做法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