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恰好最近梦里,那白胡子老头又传授了他一套打坐的口诀,现在拿来试试。
说来神奇,一套口诀诵念下来,陈风热血快速地冷却。他单手轻轻一撑,从床上跳开。
陈风另一只手扔被孙一凡握着,在床头柜和床头的犄角里蹲坐着,不时听到她梦呓。
陈风这一晚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假装没有,只想这么陪伴着孙一凡。
那个平素看起来非常刚强的女孩,今天格外柔软,让人想要好好疼她。不知不觉,俩人都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
清晨,陈风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这时间,秦娜美她们该来上班了。
“糟了!”陈风听到敲门声是从卧室门传来的,突然想起秦娜美有这栋楼的全套钥匙。
当初为了方便工作和生活,陈风把钥匙给她配了一套。这丫头只要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三楼来打扫卫生,然后才去一楼顾店,今天显然也是如此。
他抬头看了一眼,床上孙一凡正睡得四仰八叉。虽然裹着毛毯,可是大部分的身体都露在外面。这要是让秦娜美看到,岂不是百口莫辩?
咚咚咚!
“陈大哥,你在不在啊?我要进来啦!”秦娜美在门外喊。
她知道陈风是在里边的,想着这家伙会不会在跟自己躲猫猫——俩人平日的相处,就像孩子,像好朋友。躲猫猫这种把戏,也是偶尔出现的。
想到这,秦娜美捂嘴偷笑,决定悄悄打开门。
她故意咚咚咚跺脚,假装走开:“算了,既然不在,我走好了。”
实际上呢,她仍旧呆在门口,并且悄悄将钥匙插进锁孔,咔哒,开了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
陈风卧室的格局是这样的——门正对衣柜侧面,衣柜正对窗户,床在衣柜和窗户之间。
所以,从门口的角度,对床一览无余,但却看不到衣柜门的具体情境。她看到床铺乱糟糟,床单攒成一团,毛毯半挂在床边,地上有凌乱的衣服,甚至分不清是男式还是女式。
“好哇,陈大哥,你在做坏事哟!我要跟成总打小报告!”她嘟着嘴,探头探脑往里走。
“别进来!”突然一声吼,吓得秦娜美呆若木鸡,刚好抬起一只脚,不敢落下,只好保持金鸡独立的样子。
循声望去,秦娜美看到陈风只穿着一条小裤衩,背靠衣橱门站着,一脸羞涩紧张。
“啊!”秦娜美大叫一声捂着脸,“大清早,陈大哥你浪里个浪啊!大清早的发什么骚,快穿衣服,我有话跟你说~”
姑娘羞红了脸,仿佛盛放的牡丹花。
其实她心里猫抓一样,非常想要看一眼,又不敢看。
陈风心里咚咚打鼓,背后的衣柜里,可是藏着只穿了小内内的孙一凡呢。
其实他完全不在乎被看到,只是孙一凡可是个黄花闺女,被人看到这么躺在一个男人卧室里,传扬出去还怎么做人?
这个小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碰头打脸的,可都是谁谁的熟人。
“昂,我正在换衣服,昨晚喝了点酒,喝大了。”陈风眉头一皱,双手捂着私处,“那啥,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后注意点影响啊,别直不愣登,老往别人屋里闯。”
秦娜美哦了一声,默默转过身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陈风松口气,看着门缓缓关上,脊背贴着衣柜门滑落,一身的冷汗。
“不行,我得赶紧把一凡弄出去。”他暗道。
门外的开放式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厨具碰撞声。秦娜美一边收拾一边气鼓鼓地自言自语:“什么嘛,自己给我钥匙,又嫌我进房间,真是不知所谓!”
突然间,她眼睛一亮,感觉哪里不对劲,陈风干嘛紧贴衣柜?如果真怕她看到啥,不应该拿毯子遮挡嘛?
秦娜美偷笑,觉得自己睿智聪明。她将平底锅洗好放下,故意大声说:“陈大哥,那我先下去啦!”人却蹑手蹑脚又往陈风卧室走去。
三楼是个阁楼,面积不大,走几步就是卧室门。秦娜美走到门口时,正看到令她差点昏死的一幕。
陈风已经穿好衣服裤子,但是皮带耷拉着,衬衫纽扣也错位了。关键是,他正吃力地抱着一个女孩往外走。那女孩似乎没穿衣服,身上盖着毛毯呢,手耷拉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啊!杀人啦!”秦娜美张嘴尖叫,声音简直是高八度。
陈风被她吓一跳,手里的人咚一声落在地上。孙一凡被摔惨了,尽管陈风努力挽救,屁股还是差点摔成八瓣。
五分钟后,三个人尴尬地坐在客厅沙发里。秦娜美找来自己的工装给孙一凡穿上,两个女孩统一战线,陈风就像阶级敌人一样,缩手缩脚坐在单人沙发里。
“陈大哥,我对你太失望咯!”秦娜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孙一凡觉得头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