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再三确认,直到对方快发飙时,他才意识到刘华是真的出事了。
“哟,真对不住!我马上就到……”陈风在电话里陪着笑脸。
挂了电话,他脸色阴沉。
姚聪忙问怎么了,陈风道:“这些你不用管啦,管好自己和孩子,另外,刚才说的事不做数了。”
姚聪一愣:“咋还不做数了?我能办到的。”
“不!”陈风摇头,“那家伙心黑的很,聪姐,我给你个建议,倘若能离开他们,你就马上走,越远越好。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借你。咱好手好脚,干啥要做那种事呢?”
姚聪眼睛一红,心一热:“大兄弟,我……”
“我先走了,你忙啊!”陈风急忙告辞,开上车,一路疾驰,来到城关派出所。
派出所里挺热闹,抓了一票人,都被铐在栏杆上、椅子腿上,蹲在那里。有的垂头丧气,有的骂骂咧咧。
陈风一眼就看到刘华,居然还有风哥。
他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那意思,回头再和你们聊。而后,他忙在忙碌的民警中寻找负责办案的人,递烟、陪笑自不必说。
接待他的警察刚从警校毕业,为人正直,不接烟:“你别跟我整这一套,这都是你朋友吧?一人五百,刘华和张风多点,一人五千。”
“额,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办。不过我想知道,他们犯什么事儿了?”陈风强忍怒火,一个头两个大。
“跑到人家工作地点去闹事,还把人办公室给砸烂了,这件事另说。今天可以先保释,但是人家保留追究的责任。”警察道。
陈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是咋回事了:“那当事人在哪?我能见见他不?”
“干嘛?!”那小民警把陈风他们直接当黑涩会了。
陈风忙解释:“警官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他聊两句,和解一下。”
民警盯着他看了看,只看出一脸真诚,便道:“人刚还在呢,不知道走没走,你自己找找看,派出所地方也不大。”
这时有同事喊他:“小张,过来处理一下!”
“哎,来了!”他临走时还叮嘱陈风,“要克制情绪,有事好好说!”
“得嘞,您放心!”陈风朝他敬个礼,等他身影消失在门口,陈风脸上突然冒出一丝寒意。
阔步走出小办公间,陈风在派出所大厅打眼看了一圈,走到刘华、风哥身边。
这二位现在跟三孙子似的,被铐在椅子背上,还是同一个椅子背。他们都是一身汗水,十分狼狈。其中风哥的鞋子还掉了一只,脚趾头扎进玻璃,在流血。
俩人其实以前就有交集,只不过是竞争关系。风哥一直在清水镇混,但是想往上走一步啊,就遇到传说中的华哥。
华哥打压他,将他刚开的店整垮,打回原形。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自打两人都跟了陈风,又从新走动起来。陈风蹲在他俩跟前,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塞他俩嘴里,又给他俩点上,自己再点一根。
俩人狠狠抽了一口,感觉都活过来了。
“咝~噗~”陈风吞了一口烟,又看着烟从鼻孔里徐徐冒出,他眯着眼问,“说说吧二位,好好的干嘛出这事。”
刘华又羞又愧,低头抽烟不说话。风哥和陈风比较熟,话也多,他忿忿不平道:“我到县城来溜达,这才听华哥说起你的事。特么的,欺人太甚,当咱们小陈没背景呢?干!”
“结果呢?”陈风笑嘻嘻盯着他。
风哥一囧:“谁知道那老狐狸,公司里的保安全特么是打手。哎,我说陈风,这家伙有问题啊,谁家开公司,会聘那么多社会哥啊?我们去了,被包圆了,都挨揍不说,还给扭送派出所了。”
他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愤愤不平,继而唉声叹气,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得,风哥你也没老眼昏花,记住这人就行了。华哥,你也别难受,兄弟知道你们的好意,这情我领了。”陈风安抚道。
刘华混社会这么久,哪曾吃过这种亏?更何况,因为自己,陈风还要出一大笔血。
这些杂七杂八的小弟,加上他俩,今晚陈风得出两三万才能领走。那边大棚损失了十多万,这边又是两三万,刘华心里疼得滴血。
“我对不住你。”刘华闷声闷气道,身为曾经的一哥,他当然也见过不要脸的、不要命的,也吃过亏,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姿性而为,从不委屈自己。今天可好,结结实实吃了个闷亏,还拖陈风下水。
陈风好言相劝,两人这才逐渐放下心结。他起身到外头抽烟,冷静思考,想法子应付眼下的局面。
一阵湿热的风吹来,汗水将衣服粘贴在身上,陈风感到很不爽。他想起之前赵永琪威胁他的话语:“我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痛不欲生,直到你肯交出秘方为止。”
事实上,哪有什么秘方?秘方都在珍珠里,在他脑子里。陈风知道,这家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