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是啊,我来填申请表,结果呢……你看这事儿咋办吧。”陈风故作无奈道。
陈晨道:“行了,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抓起办公桌上的茶杯,走到
角落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窗外的梧桐枝上,有一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地跳叫。
陈晨看着阳光照进来,繁华绿柳,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脑子里,一个人影不安分地晃动着,陈风那总爱坏笑的脸映入脑海,如此清晰。
“这个坏家伙!”陈晨心里骂了一句,却软软的感觉。她暗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拿起手机,拨通张凯杰的电话。
张凯杰,临江县专管教育工作,与陈风和陈晨现在也算是朋友。不过她们只保持普通朋友关系,俩人都不愿因为私事去麻烦别人。
“喂,张局长吗?”
……
陈风和林琳坐在大厅接待处,当然无人接待。
“真气人,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林琳气得脸发青,刚刚大学毕业,只做过翻译兼职,她还不算正式踏入社会,自然见识的少。
陈风道:“这算啥?你没见识过我们镇上的事,就那海鲜店,卖出去两百块一只龙虾,收渔民的只有几十元价格。不平的事多了,还得靠自己去争取。”
“对,要争取!”林琳点头,气鼓鼓地说。
乒乓!
柜台内,那个女人又端了杯子走出来,故意把桌椅板凳摔得乒乓乱响。看到他俩还没走,大声讽刺道:“有些人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就脱不了手啊。”
同事们当然没人理会她,大家故意当作听不到,各忙各的。
陈风哪肯吃亏,他嘻嘻一笑:“哎,某些人是属炮筒子的,里里外外都是火药味。只是要小心啦,别炸了膛,把自己给害了。”
那女的气得脸发紫,正寻思要反击,通往办公室的防盗门被打开,一个人铁青着脸走出来。
那是个身高马大,很结实的中年人,胖乎乎的,肚皮把衬衫纽扣都快迸开了。
“小张!”他冲柜台里那女人喊道,“你过来一下。”
小张原本气呼呼,看到那人瞬间没了脾气。原来这人是他们单位领导,虽然不是直属领导,却是招生办主任,实权,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他。
而坐在长椅上的林琳看到那人,脸色突然一变。
陈风察觉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他就是王超的父亲,王仁发。”林琳道,“就是他扣押我的教师证,为了给他儿子制造机会接触我。”
“哦~”陈风点头,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发呆。
王仁发把小张叫到办公室,敲着桌子瞪着眼:“组织上这么教育你的吗?就让你这么对待来办事的老百姓?人家要办学,造福一方你懂不懂?快去给人把该办的事儿办了,还有,以后家里的事儿别影响工作,带情绪上班算什么公务人员?”
小张简直瞠目结舌。
这是她认识的王主任吗?这家伙心胸可不是那么宽广啊,曾经有人因为路上遇到他,因未曾注意到而没打招呼,结果就给穿了一年多的小鞋。这事儿,全单位的人都知道。
今天,王仁发居然如此义正严辞地教育属下?
张了张嘴,小张又要吵吵:“领导,我……”
“什么我啊你啊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王仁发不耐烦地挥手,手指关节使劲敲桌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可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对外面那俩不尊重、不客气。人家要做什么,马上满足!”
“为啥?”小张梗着脖子,犯了牛脾气。
“为啥?你要是有后台给你撑腰,就知道为啥了!哼!”王仁发气哼哼,一屁股窝进椅子里。
敢情是因为这个?小张算是明白了,也瞬间清醒了。如果面对王主任,她还能怼一句,那局长就完全没办法了,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甚至有点胆战心惊,感觉日子完全没法过了。看起来寻常老百姓一个,咋七拐八拐,就跟局长牵扯到一起了呢?
“你要注意了啊,下一次评级涨工资,就看你的表现了。去吧~”王仁发挥挥手,听到小张转身离去摔门的声音,叹口气,脑子里还回响着张凯杰在电话里训斥自己的声音。
却说小张回到大厅,从门口处就偷瞄陈风和林琳,眼神复杂而感慨。
“你看,她要来找我们说话了。”陈风一直盯着那道门,是看到她出来了的。
林琳不信:“她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高傲得很,真不知哪里来的本钱去傲,没文化真可怕。”
“不信?打个赌。”陈风嘻嘻一笑。
林琳昂着头:“赌就赌,赌什么?”
“我要输了,给你一万块,你要输了,给我一万块!”陈风随口道。
林琳翻了翻白眼:“拜托大哥,我忙前忙后做翻译,一个月也才赚了不到六千块,而且都拿来……我没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