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病房门口,陈风突然听到嫂子的低声啜泣。
他心一沉,暗道:“莫不是我哥出事了?”
陈风急出一身汗,赶紧就要进去。
可马上他又听到另一个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哎呀美女,你哭啥呢?我这是给你带来好消息了不是?你只要今晚陪我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你老公的病,包在我身上!”
陈风一听这声音,顿时想象的出那是个什么人。油腔滑调,不是好东西。
他从门缝里偷瞄了一眼,看到一个短寸染成金色,穿着花衬衫的男子。男子背对着门,把嫂子逼迫在病床和茶几之间的犄角里。就在嫂子背后,病床上的哥哥无声地躺着。
那人对嫂子说话,言语不堪入耳,甚至还伸手去撩嫂子发丝。嫂子哪肯?她不断抬起胳膊阻挡,可是那家伙又去摸她的小手,笑声令人作呕。看这样子,他纠缠嫂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嫂子老实巴交,从不肯把心里的苦往外倒,陈风竟然丝毫不知情。
这一幕把陈风像个二踢脚一样点燃了,他轻轻推开门,笑嘻嘻地道:“哎嫂子,有客人啊?对了跟你说个好笑的事儿,我刚才在路上啊,看到有家人,牵着公狗出来遛弯,结果那公狗发情,被人给骟啦!哎哟喂,血糊糊的,啧啧……”
说着,他把保温桶放在旁边桌上,装作才看到金毛的样子:“哟,嫂子,有客人啊?对了,我哥咋样了?我朋友给弄了点鲍鱼、鱼翅,我找了个大师傅炖了打成糊糊,你给哥吃了吧。哦,我拿了两碗,你也吃一些补补身子。”
嫂子一看陈风来了,瞬间松口气,赶紧擦掉眼泪,一闪身从犄角内挣脱而出。
她不敢看陈风的眼睛,怕看了更加止不住泪水,只是默默地拿出食物,往楚青的导流管里注射进去。
陈风拍了拍手,荡着走到病床前,一抬头盯着那人。
那金毛从陈风进门起,就一脸的怒意。自己好容易找到机会,和嫂子独处,没想到竟然来了个破坏分子。
而且那家伙从一进门就说什么公狗发情之类的话,那是什么鬼?金毛皱眉头,怒视着陈风,并把袖子上卷到肩膀处,故意露出自己的纹身。
陈风看到,他两侧肩膀处,各纹有一大片的纹身,一边是青龙一边是白虎,凶巴巴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不是善茬。
须知这里可是县城,不是河湾村也不是清风镇。当初一个小小的清风镇都这般卧虎藏龙,更何况这里?
可是那又如何呢?陈风是决计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屋里人。
当着病床上的丈夫欺负妻子,那不是骑在他楚家头上拉屎拉尿?
陈风嘿嘿地笑,那人则冷笑道:“你傻了吧唧,笑什么?”
“笑你这个公狗啊,要发情,我们清风镇有个养狗场,里头母狗多的是。哦,你要是给配上种,人家还能给你钱呢,听说一次好几千,啧啧!”陈风拍拍裤腿上的灰,挑着眉毛说。
“你说什么?找死吧你?”金毛炸毛了,握紧拳头就要往前冲,“你特么才是狗呢!我弄死你!”
气氛骤然紧张,嫂子见状,赶忙冲过去拦在两人之间。
她可是了解小叔子的,这种时候,笑的越灿烂,就代表他心里火越大。她倒是一点不担心小叔子打架会吃亏,只担心他把人打出啥毛病,被抓起来可就惨了。
“你快走吧,我不需要你帮忙,再不走我拦不住了!”嫂子冲那人叫着。
病房里的嚷嚷声引来了护士,一个中年护士走到门口,厉声呵斥:“嚷嚷什么?要打出去打,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走道里又来了许多人围观,那金毛见情形不好,便强忍下一口气,用手指着陈风,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因为太猛,一转身膝盖碰到了不锈钢手推车,疼的他龇牙咧嘴。陈风再给他来个雪上加霜,悄悄地拿医院内的一次性拖鞋丢到他后脑勺上。
那家伙哎哟一声,回头怒视,却发现陈风正弯腰帮他哥擦脸呢——这家伙动作可够快的。
金毛虽然明知是陈风做的,却苦于无证据,想要动手,这里人又多,只好含恨离开,心里谋算着怎么报复回来。
等他离开了,护士驱散人群,走到房内,拍拍陈风的背。
这里的医护工作者和陈风一家子都很熟悉了,陈风平时嘴甜,家里有啥好吃的,也偶尔会带点来分享。所以,他们在这里人缘不错。
“小陈,你可长点心吧。”护士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么?”
“哟,王大姐,您看,刚才给您添麻烦了,谢谢啊。”陈风笑嘻嘻地说。
“甭跟我贫嘴了,他可是我们内科主任的外甥。平时在街上混,那可不是好东西,你注意点啊。”王护士叮嘱他。
“谢啦!哎对了王大姐,您等一下。”陈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我开店了,店里全都是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