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脸色像猪肝,一巴掌向陈风呼过去。
“大侄儿诶,你大爷的脸可不是你能随便摸的!”陈风强忍痛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上半身使不上劲儿没关系,他整个人压了过去。
本身大家就堵在狭窄的进门处,陈风这么一压,丁旭往后倒,直接带倒了身边的一串人。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个碰倒一个,倒了一片。
“丫头,快跑啊!”陈风吼,“去找警察,抓坏蛋!”
孙一凡激灵一下,眼睛湿润了。
看着浑身是血的陈风,那么不顾一切要救自己,她心中突然把以前对他所有的印象都推翻。
这个小流氓,不对,陈风,他是好人!
“快啊,我坚持不住了!”陈风吼,“你留下来,两个都是死!”
孙一凡一咬牙,泪滚滚而出,她转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落脚地刚好是一楼平台,再跳下去,便是院子。
冲出去,一个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她。她下意识地反击,一拳打在那人眼睛上。
“嗷!”山哥捂着眼睛哀嚎,“我,是我,孙警官……”
孙一凡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紧张,打错了人。
“快,报警!”孙一凡道。
“陈风呢?”山哥一边捂着脸一边往里看。
他混社会一辈子,可今天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激烈的场面——他这还是在大门外呢,若是在里面,浑身都软完了。
孙一凡叮嘱了山哥,自己又要往里冲,却被山哥一把拉住。
“哎哎哎!孙警官,你干嘛去?”
“陈风还在里头,我得去救他!”
“不成,陈风可下命令了,我必须保护你!”在美女面前,山哥似乎又恢复了一点点男子汉气概,他深呼吸,一把把孙一凡推出去,给了她手机,自己则随手抄起门旁垃圾堆里的一根棍子,嗷嗷叫着冲了进去。
“这人~”孙一凡急得直跺脚,却不敢犹豫,赶紧拨打电话,一个给当地派出所,一个给罗帅利。
打完电话,她也冲了进去。
院子里竟静悄悄的,山哥站在一楼车间,有点犯傻。孙一凡来了,也有点犯傻。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陈风正坐在丁旭背上,龇牙咧嘴,一手的血。旁边的小喽啰,都瑟缩着跪在那里。
谁也不知道陈风是怎么办到的,邪门的是他就是办到了。
有那么一瞬,孙一凡甚至怀疑,陈风会不会和他们一伙的,在演戏给警方看哪?可她马上又在心里自责,今天若不是陈风,她恐怕要羞辱到自杀了。
陈风冲孙一凡俏皮地眨眨眼,不过看得出,他已经耗尽力气。
“呵呵……”山哥干笑,他给陈风的样子吓到了,浑身是血,这是什么鬼?
而被陈风坐着的丁旭,则最是懊恼,自己为何要松懈,为何以为这家伙被打个半死,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觉得自己还年轻——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被陈风夺下手枪,落得这步田地。
外头传来警笛声,没多久一堆警察涌进门来。
“不许动,手举起来,统统靠墙蹲着!”
罗帅利亲自带队,原来他一早就在路上了。看到孙一凡安然无恙,他这才松口气。
眼前这位可是战斗英雄的后代,她叔叔、父亲又都是本系统的实力派。若是她出事,自己别说乌纱帽不保,恐怕自责也要自责而死。
陈风看到大部队来,脑袋一歪,栽倒在地。
“陈风!”孙一凡本打算跟罗帅利汇报情况,看到陈风倒下,慌忙冲了过去。
……
滴滴、滴滴~
治疗仪器发出均匀的声律,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陈风睁开眼,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在屋子里调皮捣蛋,落在床铺上、地板上,却不让人觉得热——空调开得足着哪!
他扭了扭脖子,撑着手臂坐起来,不留意却惊动正趴在床边小睡的人。
“陈风,你醒啦!”孙一凡睡眼迷蒙,她已经连续在病床前,守了陈风两天两夜。
陈风中弹,失血过多。好在不是要害部位,做了手术取出子弹,已经没了大碍。
而且医生还非常感慨地和她说:“这个小伙子,不但是命大,身体底子还很强,你们警察可真了不起啊,能锻炼成这样。要不是底子好,恐怕…… ”
“他不是警察。”孙一凡道。
“哦?不是警察?”医生非常意外,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孙一凡那时忙着照料刚做完手术,还在麻醉状态的陈风,也就没去追问。现在看到陈风已经生龙活虎,更是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饿了吗?”孙一凡问。
陈风肚子叽里咕噜叫着,他摸着抗议的五脏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说,还真饿了。”
“你等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