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式所说的意思。
但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玄而又玄的说法,虚无究竟是个什么鬼,完全理解不能。
“总之。”沈河收拢了下心思,“既然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不如来聊聊,应该怎么称呼你?”
单单式的直死魔眼无法找到可以杀死的视线,就足以说明面前是位大佬。
所以沈河也不指望能够轻易抓住。
如果对方动手,就试试能不能答应,不动手,那就多套点信息,能做的的无非就是这些。
“称呼,那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面前这位神秘人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打算,那张属于时尚的精致脸蛋上带着像小孩,又像老人,像男士,又像女士的笑容。
“我可是时尚,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事物,如果一定要一个称呼,那我想,会是——墨菲斯托!”
“魔鬼墨菲斯托?”沈河一愣。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漫威世界里的墨菲斯托,和恶灵骑士签订契约的那个。
“不,我不是魔鬼。”墨菲斯托却否定了沈河的说法,他的腔调忽然变成歌剧般的咏唱,“我是永远否定的精灵!一切事物只要它生成,理所当然就都要毁灭,你们叫这为破坏、罪行、做恶,但这其实是虚无,是我存在的本质。”
周围的人,包括兰,以及齐木楠雄,两仪式,都被这似是而非的解释弄的皱眉。
但沈河却在沉思,在点头。
没错,他听懂了。
“最初的墨菲斯托传说,的确是虚无主义者的原型,是为了否定而否定的概念。”沈河恰好懂得这点知识,他话音一转,“但虚无主义者在极端条件下不过是种谎言,既然你否定一切事物,那为什么不否定‘一切事物都理应毁灭’这本身。”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就好像需要破坏一切的人会不会破坏自己。
沈河知道,这种概念层次上的事物,在某些世界,可能会被具现化,就好像两仪式的直死魔眼,就是将“死”这个概念具现。
如果面前的墨菲斯托是否定的具现。
那么概念上的漏洞,也会演变成这种具现化上的漏洞。
“不错,不错。”
墨菲斯托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像欣喜,又像哀伤,像大笑,又像哭泣。
这更加确定了沈河的猜测。
“要逃脱这种自相矛盾的逻辑,最容易想到的办法就是转静态为动态。”沈河注视着面前已经完全看不出时尚博士模样的墨菲斯托,“你正处于不断否定自己的循环当中吧。”
这就好像衔尾蛇一样。
不断的吞食自己,永远处于自我否定的状态之下,只要是运动的,就能以另一种形式的状态实现“永远否定”概念。
“聪明,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墨菲斯托身上的扭曲越来越严重,甚至不单单是表情,他正在逐渐化为一团不可明状之物。
“看来这个身躯,这个身份,在被发现后,只能给予否定了,迦勒底的御主,下一次见面,我会更加的完美,更加的强大,所以请尽情的期待吧。”
“想跑?”沈河眉梢一挑,“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的手中突兀的出现一个杯子,一块散发着黑泥般力量的晶石。
那是贤者之石,以及在魔禁世界获得的圣杯。
许愿——
沈河举起正在不断吸收着力量的圣杯。
捕捉面前的墨菲斯托。
“不——”不可明状之物中出现令人极度舒适的惨叫声,以及嘶吼声,“这个劣质的淘汰品,怎么可能抓住我,给我否定啊!”
近乎是在嘶吼声刚刚落下的瞬间,圣杯吸收力量的通道,断绝了。
仅仅是很短的时间。
但那团不可明状之物,毅然决然的分割那一小块被圣杯拉扯的部分。
其余的大部分,直接消失在空气中突兀出现的漆黑裂纹中。
而剩下的,那犹如黑雾,又犹如果冻,不断变化,甚至没有颜色的事物,被吸纳进金黄的圣杯中。
沈河面不改色,将手中的两眼东西收回到背包里。
他大致看了一下。
这块贤者之石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人命做成的,分量十足,刚刚也只消耗一个小角,大约二十分之一不到。
现场恢复了平静。
旁边所有的士兵,包括兰,都是一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他们不能理解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能理解,沈河击退了那个假冒时尚的“人”。
“沈河。”两仪式轻皱着眉头,“那究竟是什么?”
“谁知道呢?”沈河耸了下肩。
他心情上的轻松,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或许是早有预料,圣杯出现在副本世界的背后不会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与系统有直接关系。
而现在发现一些情况,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很多。
“总之。”沈河看了眼似乎还在纠结的两仪式,轻轻触碰了下她的肩膀,笑道,“既然那家伙只想着逃跑,就说明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我们还抓到了一小部分,已经算不错的结果,以后再慢慢研究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