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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呢?”沈河走进房间里。
“在写字。”
薇尔莉特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握住沈河的手掌,拉他到书桌上。
上面摆着沈河送给她的很多书籍,全部都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看得出使用者非常爱护它们,还有信纸,上面有薇尔莉特誊写到一半的文章,字迹秀丽,令人赏心悦目。
沈河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篇很优美的散文,或者说诗歌——对岸。
他送给薇尔莉特的书中,有不少都是这种,优美的文字和动人的故事,毕竟薇尔莉特除了残酷的杀人方式以外,在其它的地方恍若白纸,单纯的白莲花与致命的曼陀罗,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在她的身上展现的尽致淋漓。
“薇尔莉特。”沈河坐下,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嗯。”薇尔莉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拿过一本故事书,“这上面讲的人,有些好奇怪,会愿意被人杀死,生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吗?”
“呃。”沈河稍稍一愣。
倒不是因为书上那个母亲为了孩子自愿被杀死的故事,而是因为薇尔莉特说出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样的话。
即便是原著中长大后的薇尔莉特,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哪怕那个时候她已经明白了爱。
“你觉得......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吗?”
沈河忽然觉得,他或许对薇尔莉特了解的还不够深。
“以前的......主人......”薇尔莉特似乎是在回忆过去,表情有点点点的迷惘,“下达过让薇尔莉特去死的命令......但没有执行......那是薇尔莉特唯一违背的命令。”
“......”沈河一下子沉默不语。
他知道薇尔莉特所指的,是那个对她无限恐惧,想要干掉她又干不掉,最后决定把她送给自己弟弟的贵族。
这么说来,原著中似乎也有提过。
薇尔莉特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杀人——命令,以及自身的安全被威胁。
不过,这些都是在她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慢慢的拥有了自己思想的少女,究竟是怎么看待杀戮和生命的?
“生命的话......”沈河最后,还是缓缓开口了,“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但是,每个人的生命却不是一样重要的,对书中的母亲来说,她孩子生命比她自己的更重要......在战斗的时候,我们的生命也远比敌人的重要。”
他开始有些担心,随着逐渐拥有自我,少女心中属于善良的部分,会和她手上已经无法清除的血腥冲突。
诸如黑寡妇那样,过去作为特工,手上沾满了鲜血,结果到现在,过去的日子却成为她最大的痛和梦魇。
“明白了。”薇尔莉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理解了,“御主的生命,比薇尔莉特的更重要。”
“......”
沈河缓缓吐出一口气。
虽然是平淡的话语,但是这对于薇尔莉特来说,却并不是理所当然一样的东西。
她在过去的时候,或许也有遇到服从命令的主人,但是她自己的性命,是高于主人的命令,直到现在。
虽然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了最后,沈河还是什么也没说。
从他把薇尔莉特召唤出来,并且给予她过去没有的关怀开始,这份沉甸甸的关系,就是他应该承受的。
尽可能的让自己轻松一点,沈河从桌子上挑了一本还未看的故事书,给小姑娘讲起了故事。
直到半夜的时候,贞德才回来了。
“辛苦了,贞德。”
沈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口的贞德。
贞德轻轻摇头,看着这两人,有点小小的羡慕。
“薇尔莉特已经认识所有的字了。”她微微鼓起脸颊,“御主很久都没有好好教我了。”
“哈,哈哈。”沈河有点尴尬的干笑两声。
他并不是没有教,只不过每次教着教着,就教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薇尔莉特看了看贞德,又看了看沈河,忽然握紧了沈河的手掌,一副不想松手的样子。
“已经很晚了哦。”沈河有些惊诧的望着薇尔莉特,“你也要早点休息了。”
“薇尔莉特,也想在御主身边。”薇尔莉特精致的脸蛋上带着请求,“贞德能做的,薇尔莉特也能做,即便做不好,只要训练下就一定能......”
“咳咳......”
沈河连忙打断她的话,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连带着贞德都一下子羞红了脸。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沈河在心里默念了两声,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乖啦,早点休息。”沈河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薇尔莉特的头顶,“明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鲁路修的世界玩,到时候介绍个新朋友给你。”
“......命令?”薇尔莉特歪了一下头。
“命令。”沈河假装板起脸来。
薇尔莉特这才念念不舍的松开手,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去卫生间里洗漱。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