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都消失了之后，五条悟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刚才的那个地方。
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原本的工厂外。
里维莉亚三个人，依然站在他的面前。
五条悟一下子就明白了。
“所以，这一切依然是一场考核？”他问道，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里维莉亚回答道，“我们对你说的话，可都是真实的，也没有必要欺骗你，等到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之后，你就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一个组织的新人。”
“你们的确没有欺骗我，但你们也没有说，我也是需要接受试炼的人员。”五条悟忍不住吐槽道，“我差点因为自己真的会害死自己大部分的学生。”
“这只是你以为。”里维莉亚平静地说道。
“好吧，毕竟我拿到了好处。”五条悟也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的纠结，他在这一次的试炼之中，的确收获了一个更加强大到内心，得到了巨大成长。
在知道了这一切只是一场试炼之后，其余的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那么，我的学生们，他们的试炼，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五条悟依然关心自己的学生。
里维莉亚将自己的法杖往地面上轻轻的一敲，阴影之中，浮现出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画面。
是所有参加这场试炼人员的画面。
五条悟只是粗略的一看，就明白了。
这场试炼，完全是根据每一个人的性格来安排的。
核心，就是用巨大的危机，和危险的环境，来拷问每一个人的内心，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明白一些什么。
追求独自一人战斗的，就独自战斗。
而在乎同伴到人，就和同伴一起战斗。
五条悟的视线，最先放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这三位学生，是他最为在意的，尤其虎杖悠仁的身上，还有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的意志，也不足以达到你们的标准？”五条悟问道。
“没错。”里维莉亚点点头，“他还欠缺了一个目标，只要他找到这个目标，应该就足够了。”
作为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拥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
因为一切都无法束缚住他。
无论是人类，还是别的诅咒，两面宿傩什么都不在乎，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乎一些什么，所以才会那样的肆无忌惮。
但是现在。
和五条悟的情况类似。
随着自己的实力不再无敌，随着死亡的威胁切实的摆在面前，两面宿傩也处于某种挣扎的状态，再怎么样，他也不想自己毫无价值的，轻飘飘的死掉。
现在的他，只是依然躲藏在虎杖悠仁的身体内，看着外面的一切。
而虎杖悠仁，此时的模样，极为的凄惨。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没有了。
这是为了拯救钉崎野蔷薇而付出的代价。
即便已经被止血，身体中却依然传来了一阵阵的虚弱感。
已经很难再战斗，甚至必须要依靠着其余两个人的帮助，才能够在这些怪物的帮助下极为侥幸的活着。
更可怕的是。
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到什么时候。
“悠仁！集中注意力。”伏黑惠似乎是注意到了虎杖悠仁有些分神，大声的喊道，“前面又有怪物要来了。”
在他们的前面，依然是四五只怪物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每一次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的冲出了包围，用不了多久就会遇到下一波的怪物挡在前面，仿佛在这个永无尽头的通道之中，永远都会像这样继续下去。
更可怕的是。
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就持续性地在他们的身后追击着，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停下脚步，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战斗，和永远都在身后追击的敌人。
这种犹如痛苦的人生一样的概念。
同样是绝望的源泉。
“不行了。”钉崎野蔷薇往自己的身上一摸，咬了咬牙，“我携带的钉子，只剩下最后的三根，没有办法向之前一样固定住两只怪物的行动！”
“我……来负责一头！”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极为艰难的说出了那几个字，“我感觉没多少问题。”
“不可能的，悠仁。”伏黑惠摇了摇头，“你已经到了极限了。”
“呵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虎杖悠仁牵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你知道你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伏黑惠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表情无比的严肃，“会死的人，人一旦到了自己的极限，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死亡。”
虎杖悠仁的身躯晃动了一下。
会死吗？
这个词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没错。
他从来没有像哪一个时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极限，所以，真的会死，他所认为的极限和力量，也仅仅达到这种程度而已。
但这样的死亡，毫无价值的死在一个区区的试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