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家。当大家挖枯心思,用尽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赞誉之词,再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李四听了很不好意思,羞愧得像闻声而舞的多情草似的直摇脑袋。李四的羞涩和腼腆,早被坐在他对面的叶子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就是一个成功生意人应有的表现吗?他真有大家说的这么成功?会不会是他们过甚其词?还都是大家的恭维之辞?想到这,叶子像有意出他丑似的在一旁插话说:“李老板,改天是不是请我们大家到你公司参观学习下?”有好事者听闻,在一旁打趣说:“叶子,咋啦?想去看看人家李老板的豪华办公室,是不是悔不当初?要不如今都成老板娘了!”另一个有些居心不良地笑说:“就是,就是。叶子还是大有机会的,不就是重整一回嘛!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切皆有可能。大不了,我们再给你闹次洞房。”叶子窘得满脸通红,笑骂他们一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四听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说:“过了,过了。我就是讨生活,混混日子,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大家见李四牛圈里头伸进了马嘴来,那就更来劲了。有人愤恨不平说:“我最看不惯你们有钱人,一个个就会叫穷,我们又不找你借钱,你怕什么?”也有人冷眼冷语说:“你们看看嘛,李老板对叶子的态度,和我们就是不一样!他现在想当林平之了,还来个英雄救美?当初他跑哪去了?”还有人起哄说:“叶子要想当老板娘,恐怕得以身相许,先制造出点故事来,当然关键还看人家李老板敢不敢笑纳。”有人笑说:“李老板,有空请我们多吃几次饭,我们帮你搞定叶子。”有人则大声叫喊:“叶子,叶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好好把握机会,莫要再错失良机。”对于这些人的调侃,李四不想接话,他不想和他们多说这些无用的废话,依旧笑而不语。叶子见众口铄金,料一口难挡,也只好和李四面面相觑,不时看着说话的人无奈一笑,也不再言语了。
此时,叶子看似面平心静,但内心却暗流涌动,思绪像柳絮般狂飞乱舞。她对李四充满好奇,他究竟为什么会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摇身一变,竟成了一家装修公司的大老板?想当初,他是多么的喜欢她,像台噗噗冒着蒸汽的小火车头,不知疲倦地追求她。而她却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从不拿正眼看他,一次又一次厌弃地拒绝了他。如果当初不是她的双眼被容貌蒙蔽住了的话,如果不是自己看走了眼的话,哪还会有像现在这样苦不可言的生活?哪还会与一个对自己视若无睹、毫不在意的人在一起?哪还会弄得自己像他的奴隶一样悲催?如果上天还愿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的话,她宁愿选择貌不出众的李四,也不愿再选择英俊魁梧的他——她老公人长得帅又能怎样?能当饭吃吗?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吗?他能像李四一样会挣大把大把的钱吗?既然都不能,那他又能像李四当初喜欢她、爱她一样对她吗?既然还是不能,那像这样的窝囊废还要了干嘛?她追悔莫及,认为自己千错万错,就错在当初没有听过来人的好言相劝:“一个聪明的女人,宁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也千万不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哎!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上天哪还会再眷顾我?现如今,像李四这样的成功男士,谁还会在乎一个半老徐娘?更何况还是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啊?事已至此,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倒还不如大家像普通朋友一样交往,岂不更好?
哪知经过这么一番胡思乱想,叶子居然会不由地产生了想更进一步接触李四,想借机窥视李四内心一二的奇怪想法。
简而言之,这个时候的叶子很想弄明白:如今的李四,会如何看她?她在他心里是否还有一些值得他眷念的东西存在?如果有,她也就称心遂意了——能让一个千万级富豪念念不忘,也是种满足。即使没有,她也心安理得的认命了。如此一想,叶子心里便有了主意。于是,她坐等时机到来。
等婚宴结束,大家纷纷起身告别时,机会总算来了。于是,叶子故意高声问道:“你们谁开车了?顺路的话捎我一程,我没开车。”叶子话音刚落,大伙的眼睛突然像看猴似的齐整整地看向李四,不约而同地说:“李老板!”李四十分尴尬,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那,只笑不答。他可不想和叶子单独相处,他得早点回家,要是回去晚了,他老婆又得柳眉倒竖。再说,他住城西,叶子住在城东,他可不想开车绕大半个城,就只为了送她回去。这一来一去,他得白白折腾一两个小时不说,弄不好羊肉没吃到,反倒惹得一身骚。当然,他自己十分清楚,对于叶子,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当初没有追求到叶子,他除了遗恨,就是心有不甘。他总觉得在这世上,没有得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也是最令人遗憾的。对于叶子,他担心他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怕自己会像只饿疯了的狗,一旦嗅到肉骨头的香味就难以自禁。他还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魔鬼,又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说实话,从他再见到叶子那一刻,动物的最本能东西就身不由己地侵袭着他的大脑。同时,他的心情又复杂得跟猪八戒撞天婚前差不多,他不知道叶子现在对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像以前一样认为他满面沧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