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御医,要是兰妃的病被徐御医治好了,你就等着株连九族吧。”姜墨凛冷冷的说道。
此话一出,吓得孙御医摔下凳子,连人带凳人仰马翻。
许御医开好方子,双手举着,敬献给姜墨凛,“微臣已开好方子,只要娘娘停下之前的补药,每日喝上三次该方,娘娘的病自会痊愈。”
姜墨凛接过方子,仔细看了起来,“需要几日?”
“两月有余,娘娘的病便可好抓。”
姜墨凛放下方子,递给影十二,“去照方子抓药,以后由你负责给兰妃熬药。”
“是。”
“许御医,朕想看到的是兰妃的痊愈,如果兰妃出事,”姜墨凛没有把话说完。
“微臣愿为娘娘的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许御医跪在地上,铮铮有声的保证道,“如果娘娘因微臣而死,微臣愿意株连十族,五马分尸。”
姜墨凛轻轻的拉住柳悦洳的手,他没有想到有一天,悦儿会比自己先走一步。
明明今日是除夕,辞旧迎新,他却感不到一丝欢愉。
此时的柳悦洳已完全没有说话的力量了,她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呼一吸间皆是脆弱。
死亡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全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他的手握成拳垂在衣袖里。
这原是柳悦洳扳倒皇后计划的第一步。
但,东厢房一事,加速了计划的发展。
他深深的记得柳悦洳脖颈上出现了几处红印。
全安不敢想象,在自己消失的那几个时辰里,柳悦洳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郎,三郎,”柳悦洳梦魇道。
“我在。”姜墨凛连忙回应。
“臣妾如今身子这般,咳咳咳,怕是无法为三郎分忧,这管理后宫之责,咳咳咳,还是交还给皇后娘娘吧。”柳悦洳孱弱的笑道,“咳咳咳,臣妾有心无力,还请三郎不要责怪臣妾。”
病重,还牵挂着自己。
姜墨凛叹了口气,柔声道:“悦儿,好好养病,朕怎么会舍得责怪你呢。”
“那,那就好。”柳悦洳缓缓闭上眼睛,“臣妾好累啊,自打入了冬,臣妾总觉得疲惫。”
一直在一旁当哑巴的飞萤趁机插嘴道:“天气渐寒,娘娘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可娘娘为了不让陛下忧心,每日都会多喝几碗药汤,强撑着精气神。昨日,娘娘在御花园不慎染了寒,为了办好佳宴,娘娘……”
说到动情处,飞萤泪流不止,帕子都湿透了。
她可是在私下苦练多日,就是为了能在今日一展演技。
经飞萤这一说,姜墨凛忆起这几个月来柳悦洳的异常。
看来今日的病重,早已在前夕定下了基调。
他要是能早点发现悦儿的不适,说不定……
姜墨凛怜惜的轻抚柳悦洳的脸庞。
“陛下,不要担忧臣妾,咳咳咳,快回宴席上吧,大臣们还在等着陛下呢。咳咳咳。”
“朕要留在陪你。”姜墨凛难道任性一回。
他怕一走,就听到斐泉宫传来的丧钟声。
“臣妾好开心。”
声音渐渐小去,柳悦洳彻底陷入昏迷。
“悦儿,悦儿。”姜墨凛有些害怕的喊道,“御医,御医,这是怎么回事?悦儿怎么昏过去了?”
许御医连从药箱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柳悦洳的嘴中,“这是微臣家传的秘方,陛下不必慌张。”
孙御医趁机挑拨道:“大胆!娘娘是千金之躯,怎能用土方子?!要是害了娘娘,你担得起吗?”
“娘娘此状怕是吃了千丝寒,还请陛下恩准微臣彻查娘娘的饮食。”
姜墨凛闭上眼睛,冷声道:“查!朕晋你为御医所副总管,负责兰妃病情。”
“微臣定不辱命。”
许御医动身开始从寝殿搜查,他端起兰妃用的香炉,凑上去闻了闻,眼神一变,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全安,
全安朝他伸出两根手指。
许御医慢慢放下香炉,只当无事发生。
梳妆台上各式胭脂水粉,许御医都验看了一番。
当他弯腰,准备验用刚刚柳悦洳喝的药汤碎渣时,孙御医脸色大变。
许御医瞄了一眼全安的手,见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顿时心领神会。
“不知这药汤可有药渣?能否借微臣一看。”
知春心下一急,忙回:“奴婢早已将药渣扔了。”
“那可有娘娘这些日子喝的补药的渣滓吗?”
孙御医抢话道:“怎么了?许御医可是怀疑到我的头上了?我左右不过是平日里担心你刚入御医所,服侍不好贵人们,便甚少给你安排出诊。”
“孙御医说笑了,微臣只是办事罢了。”
两人争吵起来。
姜墨凛揉了揉眉心,他甚烦这些糊涂事,“够了,闭嘴吧。就按许御医的意思办。”
许御医看向刚刚说话的知春,“不知药渣可有剩的?劳烦姑娘了。”
知春摇了摇头,“都没了。药渣这种东西,奴婢煮完就扔了。”
许御医有些为难。
这时,飞萤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