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办主任蔡安明赶到三川乡后,并未去乡政府,而是直接去了贺家。
他在半路就给乡党政办主任贺千山打电话,让在家里等他。
贺千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到蔡主任的电话,连忙骑摩托车回家坐等。
蔡安明的车刚刹停,贺千山就伸手帮他打开车门,满脸堆笑道:
“蔡主任,请!”
蔡安明一脸装叉的嗯了一声,下车后,向着蔡家走去。
贺千山将蔡安明引上二楼,出声道:
“蔡主任,请坐,茶帮您泡好了!”
蔡安明正觉得口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
“蔡主任,您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示?”
贺千山一脸巴结的问。
蔡安明抬眼看过去,沉声问:
“贺主任,你想不想将陈乡长从纪委捞出来?”
由于是私下场合,蔡安明说话毫无顾忌,直言不讳。
贺千山听到问话,连忙表忠心:
“贺主任,陈乡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对他也很敬重。”
“只要能将他捞出来,就算花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贺千山这话说的气势十足,实则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蔡安明绝不会让他拿真金白银出来,去捞陈道平。
纪委那帮人眼睛里不容沙子,就算他送过去,也没人收。
蔡安明对贺千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沉声道:
“那名举报的陈乡长的货车司机叫什么名?”
“孙克本!”
贺千山沉声作答,“蔡主任,你是否想在他身上做文章?”
蔡安明狠瞪他一眼,沉声道:
“贺主任,你胡说八道什么?”
“实名举报是公民的合法权益,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
“蔡主任,你误会了!”
贺千山急声道,“我绝无此意,只是那……那什么……”
“行了,别解释了!”
蔡安明满脸阴沉,转换话题问,“另一名司机叫什么名,能联系上他吗?”
贺千山意识到他会错意了,连忙出声作答:
“另一名司机叫赵文磊,我有他的电话号码,能联系上!”
蔡安明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现在要想帮陈乡长,只有在他身上想办法。”
“他和孙克本各执一词,这事就有运作的余地了。”
“据说,陈乡长将车钱给他了,他不会不配合吧?”
贺千山脸上露出难色,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陈道平是在被逼无奈的前提下,才将车前给赵文磊的。
在此前提下,他未必会帮陈乡长说话。
蔡安明见状,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冷声道:
“贺主任,你不是信誓旦旦帮陈乡长吗,怎么,这点小事就难住你了?”
贺千山抬眼看向蔡安明,急声道:
“蔡主任,你有所不知,不是我打退堂鼓,而是……”
贺千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蔡安明听后,眉头紧蹙,沉声问:
“贺主任,按照你所说,陈乡长是在被逼无奈的前提下,才将车款给赵文磊的?”
“是的,蔡主任!”
贺千山一脸郁闷的说,“赵文来扬言要去县纪委举报,陈乡长无奈,才将钱给他的。”
蔡安明没想到有此隐情,一下子犯了难。
略作思索后,他压低声音道:
“不管怎么说,你们总归没和赵文磊闹僵,你出面找他谈一下。”
“只要他愿意站出来,就算花点代价,也在所不惜。”
贺千山眼珠一转,用眼睛的余光扫向蔡安明,出声说:
“蔡主任,车款的事之后,赵文磊对乡里的信任度非常低。”
“要想他出面作证,最好你亲自和他谈!”
这话合情合理,蔡安明无法推脱。
蔡安明和陈道平之间唇亡齿寒,若不能将后者捞出来,他也前程堪忧。
一番权衡后,蔡安明沉声道:
“行,我可以出面和他谈,但活动经费得由乡里出。”
蔡安明作为县府办主任,手中虽握有财权,但这事和他无关,没理由花钱。
贺千山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出声说:
“蔡主任,乡里不比县里,财政非常紧张,否则,陈乡长也不会为车款,和赵文磊计较了!”
“我最多只能拿出五千来,再多,可就无能为力了!”
贺千山虽想将陈道平捞出来,但花太大的代价,可就不值得了。
蔡安明听对方将话说到这份上,一脸阴沉的说:
“行,乡里拿五千,实在不行,我再给添补点。”
“我最多拍个双,他若是狮子大开口,那可不行。”
贺千山见蔡安明如此有诚意,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我这就和赵文磊联系,让他到家里来谈?”
“行,你和他联系吧!”
蔡安明沉声说。
贺千山拨通赵文磊的电话,询问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