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无伤与陈献之再次跪伏在了张言的面前。
这两位叱咤天地的魔修献祭了往日所有的尊荣，卑微到了骨子里。
他们对张言的遵从达到了一个顶峰。
“前辈，我二人想好了。”
“血狱宗上下，愿为前辈效力，万死不辞！”
这种阵仗，张言早已在过往岁月中见过了无数回。
不过这次，他其实慌得一批。
因为他已经不是气运神莲了。
曾经的外挂批发商，主角缔造师已经不复存在。
他再也不是那个修仙界的教父了。
就在昨天，他散尽了体内的最后一道七十二品神莲气运，从此，再无气运傍身。
而发生这一切变化的根源，都要从他的前身说起。
前身，也就是气运神莲的缔造者，是个九世轮回的大魔头，罪恶滔天。
此人为了缔造先天第一根脚，每一世都在大千世界中闯下滔天巨祸，造下无边业障。
最终，历经九世，将大千世界中的气运汇聚一处，练成先天第一神圣——
气运神莲。
不死不灭，气运化身。
然而，就在对方第十世转生投胎于神莲的时候，被暗中埋伏的世界意识偷袭，陨落身亡。
穿越而来的张言，神魂鸠占鹊巢，变成了真正的气运神莲。
大千世界的本体意志以为魔头逃脱，恼羞成怒，却也无力灭杀神莲的本体，一气之下把张言囚禁在罗浮界的一处神山。
并且，世界意志对张言下了一道近乎变态的诅咒：
气运不消，永世囚禁！
在漫长的囚禁中，张言逐渐发世界意志的监视盲期。
于是，他每隔四千九百年就将体内的一部分气运炼制成化身，行走天地，资助那些心怀梦想的年轻人。
历经几十个纪元，他终于是把气运全部转赠给了那些有缘人。
他用尽一身气运换来了自由！
可他现在却变成了厄运的化身！
前身历经九世打造出了第一先天神圣，可也造就了无边的祸患。
张言霸占了前身打造的根脚，意味着要承担对方带来的因果。
气运神莲成形的那一刻，前身造就的那些因果业力也尾随而至，不死不消。
原来的张言，有天地间最强的气运傍身，可以镇压业力。
可以说，之前的他是包着金箔的奥利给。
如今气运消失，他那奥利给的本质就已经完全无法掩盖了。
前世带来的那些因果业力已经蠢蠢欲动，择机发难。
九世造就的因果业力，深埋在张言的体内，已经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业障之海。
为了抵挡这些怒海狂涛，张言也将浑身法力化作了连绵不绝的山岳屏障。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张言的境界从天生神圣跌落到了一介凡人。
以前的无上气运，是镇压业力。
而张言的浑身法力，只有防御功能，仅仅能防御自身。
如今，他体内那些失去镇压的业力，百分百会对外界事物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
只要这庞大的业力还在他身上，他就是大千世界第一的灾厄之灵。
顶级丧门神。
神魔都避之不及的存在。
任何造化逆天的东西，只要被他的业力沾染，马上就会江河日下，沦为至邪至丧之物，永世沉沦。
想到这里，张言不禁喟然长叹。
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两个魔门修士，显然是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
真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叶无伤和陈献之已经跪在地上很久了，却始终不见张言说话。
两人心中惶恐至极，以为是张言对他们有所不满，完全不敢动弹。
张言也知道沉默太久会让这二人多心，于是随口问道：
“你们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世间能算出我落脚之地的势力，寥寥无几，你们两个魔修，又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叶无伤以为是自己等人的贸然拜访引得张言不快，连忙磕头赔礼。
“前辈恕罪，我二人对前辈钦佩至极，仰慕前辈之伟力，并非恶意窥探。”
“我二人暗中谋划千年，以噬魔蛊控制了神机阁的道衍天师。”
“这才，才提前得知前辈的修行之处。”
张言闻言，心中也算有了谱，和自己猜测得不远。
自己百年前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丝破绽，果然钓到鱼了。
不过，自己想象的是各路大能从神机阁得知气运神莲出世的消息，然后锣鼓喧天地跑到神隐山来迎接自己。
现在悄悄地跑来两个魔修请自己出山算怎么回事？
而且，自己还不好拒绝。
他这具躯体虽然不死不灭，可是他的境界只是一个凡人。
要是拒绝了这两个家伙，对方仗着高境界把自己暴打一顿怎么办？
可如果自己运用法力，防御力量就会有所薄弱，业障海会趁虚而入。
到时候两败俱伤。
答应他们的请求吧，好像也不妥。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