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温怀玉预期的一样,那宗主夫人一口咬定是杨弃害了自己儿子,而杨弃也只说她儿子要抢自己东西,他并没有杀人。
云昊虽被指成人证却并无作用,因为他也没有看到杀人过程,只是半途加入而已,所以他的证词没有丝毫用处。
在没有第三方佐证的情况下,而在检查过那具尸体后发现并无致命外伤,其致命原因也只是溺毙而亡,所以鱼玄机也不好做判断,再无有利的证据下,也只剩下驱逐下山这一个选择。
这让温怀玉也大大松了一口,这便是他想要的最好结果,可就在这时却有一人说道:“此人放不得。”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发言之人,只见其人精气内敛相貌甚伟,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但发间已有不少银丝,之前所在的宗门中并无此人,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圣殿大门前的。
有人认出此人正是剑榜二甲,‘黄泉剑’李纯一。
“为何放不得。”鱼玄机道。
李纯一朝鱼玄机微微一礼,说道:“此人根骨奇特,体内暴虐之气尤盛,若只是砸破冰面让人落水致死,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杀人,那人也是因他而死的。”
云昊忍不住笑道:“你可真能编啊,你是亲眼看到啦还是亲耳听见啦,说得跟真事似的,人命可不是儿戏仅凭胡猜可不成啊。”
李纯一却道:“莫非只许你们胡猜此人没有害人,便能将其放走,就不许我做判断吗?在我看来此事疑点重重,那妇人为何不去冤枉别人,却偏要冤枉他,想必也不是没缘由的吧。”
云昊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疑点重重?”
李纯一不急不忙道:“首先是要搞清楚死者怎么与凶嫌遇上的。”
宗主夫人立即道:“这个我知道,当时我们的雪橇队正穿过冰原,我儿见此贼独自一人行路艰难便好心捎他一段,谁知好人没好报、、、”
李纯一立即问杨弃是否如此,而杨弃也点头承认,才接着问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宗主夫人咬牙道:“行了一段之后,此贼便要下车自行离开,而我那可怜的孩儿放心不下,便前去追赶谁知竟招了此贼的毒手。”
李纯一又问:“他们在车上可曾有过争执?”
宗主夫人这次却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原来这雪橇狭窄最多只能乘坐两人,两车之间又有一段距离,所以宗主夫人并没有听到二人对话,当然就是说二人在车上并没有过激的言语或动作,所以这宗主夫人才会犹豫。
“你们在车上发生了什么?”李纯一询问杨弃。
杨弃咬字艰难道:“他想看我的剑。”
“然后呢。”李纯一似乎已有了判断。
杨弃道:“我不给,便走。”
“再然后呢。”李纯一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抢,我走,他就掉下去了。”杨弃虽说得简单,但在场每一个人都听懂了,之前他也是如此交代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导致死者掉入水中身亡,都与你脱不开干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当时你有没有救助于他呢?”李纯一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没有。”杨弃回答得十分简洁,以为在他看来这并不关自己的事。
但这一个回答却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见死不救可不道义啊。
云昊却笑道:“这并没有好奇怪的,若是有人来抢本君的东西,不顺手将冰眼堵上已经算是天大的仁善了。”
苏灵梦在一旁赶紧推了推他,这话是没错但不能直白的讲出来啊,在场的人现在都自诩公正,他们遇到这种事或许做得更为出格,但却不会人说出来,只要事不关己便会肆意指摘他人,就连温怀玉都不发声,你云昊为何强出头,还嫌得罪的人不够多吗?!
但云昊却没有因此住口,反而道:“你要实在找不出能定罪的证据来,便让他走吧。”
李纯一道:“放可以放,但不能就这么放,此人根骨有异得毁去才可放归,免得再害他人。”
云昊刚要开口说荒谬,却听到身后一众人开始响应,云昊默默的回过头看向这些人,他们的嘴脸好似变得扭曲,这并不是在主持正义,而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原来这李纯一反复提到根骨二字,其实就想借此告诉这些人,此人根骨奇佳日后定成大患,若今日不借机除去,将来庚子大比或许便成最大的对头,所以才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响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过好在鱼玄机并未按众人的要求做,但也并没有按原来所想将杨弃放下山,而是先将他关押起来,等到庚子大比之后才做驱处,如此一来也算平息这群情激奋的场面。
而那杨弃为了不连累温怀玉便未做任何抵抗,任由天衍教的人将他带走。
······
云昊问道:“刚才那个‘少白头’是什么人。”
苏灵梦道:“听说是李纯一,也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剑修强者,其人独来独往并未加入宗门,与洪炉剑秦太煌为同一时期的人物,但两次大比皆败于秦太煌之手区居第二。”
云昊道:“其心不正难怪会败。”
苏灵梦没好气道:“正与不正都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