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地方,就是山上的鹿涧书院。”
公孙输也十分直白地回答了徐宁的问话,他接着解释了一声,说道:“书院中有专门给仆妇住的院子,若是姑娘不嫌弃,倒是可以去那里住一住,书院中多有德高望重之人,除非有沈家本家人亲临,恐怕难以进入书院抓人。”
“我怎么会嫌弃呢?”
徐宁立即回答道,说道:“若真可以借住,那我便再借住两日,我另外还有两位朋友正在打探一些消息,只要他们的消息一打探出来,我会立即离开宁远,也不会再给书院添麻烦。”
公孙输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没有姓沈的来,那书院是安全的,但是若是有姓沈的来交涉,便是书院也护不了她多久,因此在书院中暂时住几天不会有事,但是时间久了,恐怕还是会出麻烦,因此徐宁也说明了自己只是暂住,现在她还在等秦风他们那边的消息,只要他们那边打听到消息,再从宁远蔡记借来些人,那么她认为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回郡府。
郡府人多眼杂,又有蔡明旭和陈坊等人在,徐宁能想的办法便更多一些了。
“既然如此,那姑娘稍作收拾,等下便与我一起回书院去吧。”
公孙输听出了徐宁听明白了他的话,因此也不耽搁,立刻给徐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宁便应了一声“多谢公孙夫子。”便立即往后院去。
而就在徐宁和公孙输说这几句话的时间,那穆三娘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大抵要么躲在了哪根房梁上,要什么就是外面的树上或者屋顶上,总之又隐匿了身形,不再出现在人前,只是不知道徐宁说的那些话她有没有听进去。
待到徐宁的脚步声消失后,徐小芽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一双眼睛冒着崇拜的小心心,她对公孙输说道:“公孙夫子,您可真厉害!要不是有您,我家宁儿姐姐,还不知道要躲去哪里呢!”
大抵是这样热情又活波的少女这样真诚炽热又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崇拜,让失意多年的公孙输也找到了一些短暂的慰藉,因此即便他深知自己如今的行为与礼不合,会对他眼前的这位少女名声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他也知道两人年纪上的差距,而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根本不能保障她任何的未来,可他仍在这一次又一次短暂的慰藉中迷失了,最多隔上十天半个月,他若是不来见这少女一面,只怕是夜夜都要受那相思的苦毒了。
不过正是因为他知道的多,所以尽管他忍不住要来见一见徐小芽,但是在两人的相处中,总是他表现得更加矜持些,因此即便徐小芽这样夸他,他也只是浅浅的,极为真心的笑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道:“这是我该做的。”
可是即便他们两人都恪守着止乎于礼,但就像方才徐宁进来猛一打眼见到的一样,两个互生情愫了的人,即便是行为上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决不同寻常。
便是在这时候,铺子的门帘又被掀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刘阿春。
春婶一见,那公孙输头发胡子都白了,只当他真是个老头子,见徐小芽与他这边亲昵,顿时便呼天抢地起来,扔下手里的东西便要冲上去打徐小芽,而公孙输还未见过春婶,徐小芽也跟他说起这个事,因此他并不知道晓其中内情,只是见一妇人呼喊着来要打徐小芽,他二话不说便拦了上去,见对方是个妇人,他也不好动手,却着实被春婶用劲打了好几下。
开玩笑,打自己的女儿或许多少还有些心疼,可打这个勾引她女儿的糟老头子,她春婶凭什么还要手下留情?
可是见公孙输被自己的娘拉着打,徐小芽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又冲上去想要将人拉开,嘴里喊着一些“娘!你放手!”之类的话,可是春婶一见自己闺女这样子,心中自然更恨,于是就这样来来去去,三个人纠成了一团。
好在徐宁有了那两人的前车之鉴,当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拖,匆匆将换洗的衣物收拾成一个包袱,便又出来了,她再一出来,便见到这三人拉扯在一起的模样。
便是没有亲眼见到,徐宁也能猜到这是为何,今天的事情当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她捏了捏鼻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大喊了一声:“都住手!”
这句话徐宁着实用了力气,嗓门也是大得可以,听得她这话,徐小芽便当真停了手,春婶也不再轮着拳头打人,只是还紧紧拉着公孙输的袖子,不符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徐小芽已经红了眼睛,只是倔强地憋着,不肯让眼泪流下来,她知道这场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可是她的那颗心,却并不听她的管束,而如今她和公孙输的关系被她的娘亲撞破,这令人贪恋的愉快经历,恐怕也只能止于此了。
不知道她娘会不会将她强行带回村里去,然后随便找一户人家将她嫁了,然后田间地头了无生趣地过一辈子。
“春婶,我一向敬你是长辈,可是你知道你动手打的人,可是谁么?”
徐宁因为事情多而着急,因此语气也更冷了一些,徐小芽当时说的没错,春婶的脾气似乎是变了不少,只是因为往日的情谊她愿意忍着,可是公孙输,凭什么受她的气?
可没想春婶听了徐宁这话,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