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再怎么说,也已经是个老人了,痛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才发了狠,朝着徐顺就是一顿乱打,可徐顺本身就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再加上他对偏心的老太太非但没有什么感激之情,还带了一些恨意,认为若不是老太太苛刻他的妻女,他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此他也只是顺手一推,只是没想到他正年轻力壮,他这一推,便将老太太推到,脑袋磕到了院子中的一块石头上。
老太太“哎哟哎哟”地喊了好几声,惊得小方氏连忙上前查看了一会儿她的头,好在并没有磕破血,似乎并不严重,可便是这一下,更让院子里老太太其他子女抓住了把柄,一齐朝徐顺发起难来,可偏偏院子里就徐顺力气最大,他大哥徐财刚被他痛打了一顿,这个时候还坐在椅子上,只能嘴里帮帮忙,徐顺脾气一上来,几人竟然拿徐顺没办法!
再说院子里正闹得热闹着,这个时候村口又新来了一大队人,前前后后到底有十几个还是二十几个在村口那边做活的人根本没看清,可等他们到了跟前村人定眼一瞧,带头的居然是昨天跑了的沈焕!
这时再看后面那一大群壮实的男丁,瞧见的村人顿时脸色变得惨白,飞也似的往村里跑去,刚开始他还不敢喊,可一进了村跑远了些,他心里的恐慌便压不住了,连声大喊起来:“沈老爷带人回来了!好多家丁!要打杀了我们了!”
他一边跑着,一边脑子到底还有点清晰,直接往族长家里跑去了。
话说沈焕原本是怒气冲冲地走了,怎么今天又带人回来了,他带回来的又是什么人?这些事还是得从昨起。
便是沈焕在徐家庄里再能装,他其实也就是沈家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仆,唯一能说道就是娶了沈家二房三太太身边的一个丫头,因此才多了一些能替三太太跑腿的活计,不过那三太太到底是内宅的妇人,除了她嫁妆里的田地铺子,多的也没什么事,不过这位三太太稍微有些特殊的就是她只是个继室,先头的太太还留下来一个女儿,好在那女儿只是个多读了些书的书呆子,早早便被她打发了,甚至还说动了三老爷将这件事上报,将那原配的女儿在沈家族中除了名,而也是因为这个,沈焕这个三太太某个丫头的当家人,便从三老爷那里多得了一句话,从此能管起徐家庄那一带的豆子生意来,不过沈焕自然很清楚,这豆子是顺带做的,赚钱的大头是要讨三太太的欢心,那赏钱才是这趟生意里的大头,不过他也知道,家里的豆子生意,也是万万不能有失,这算是沈家公中的生意,若真出了什么纰漏,怕是三太太是保不了他,至于三老爷,怕是不会为他出这个头。
能做事的奴才不多的是,何必要在他身上花这么多力气?
因此沈焕昨天虽然是怒气冲冲地从徐家庄走了,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他当时走的急,也是避免为了和徐家庄那些粗人刁民免得再有更多的牵扯,这件事自己做不下来,自然要回沈家搬救兵去,以免就自己这么几个人给自己出不了气,最后还耽搁了将豆子送到地头的时间,那损失的可就是自己的小命了,这其中什么轻什么重,他沈焕自然清楚得很,好在他来这一趟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还是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再加上自己被打的这副凄惨样,他根本不换衣服不清理,甚至在回去的路上还在地上滚了几滚,看起来更加凄惨了。
等到了能坐车的地方,他便随便征用了一辆牛车,然后再往前跑,再换成驴车最后换成了马车,马不停蹄地在天刚擦黑的时候跑到了县里,他顾不上吃饭和歇息,便立即跑去家中主管那里哭诉了一番。
他那副样子,自然不能直接冲到老爷太太面前,不过主管见到了,也相当于那两位见到了,因此他在哭泣了一番徐家庄的刁民多么可恶之后另外自己还带回来一些消息之后,主管让他赶紧清理一番,他这便去禀告太太和老爷,沈焕这才将身上破烂的衣服和头面都清理了一遍,整个人都收拾干净了只是没有收拾他脸上的伤,要说他这些青紫本来就不容易褪下去,这会儿更是成了他脸上的勋章。
让沈焕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接见他的居然是老爷!
要知道沈家的每一个能住在东园里的老爷都不简单,身上各有事务,总归都是忙碌的时候多,只是像沈焕这般小人物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而在沈焕原本的打算里,他只希望能在三太太面前狠狠告上一状,而且他也很清楚到底该怎么说才能引起三太太对那些刁民的怒火,便是将沈家弃女如今能过上好日子的原因,全一股脑儿推到那些刁民身上去,说来也是,若不是有人相帮,就凭她们几个孤儿寡母,能斗得过徐财这个原先已经被他扶了起来的阿斗?
但是没想到见到的是沈三老爷,沈焕一时半会儿便不知道该怎么告状了,好在沈三老爷也没有多少时间来与他说话,一开口便问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是徐家庄那个曾经收留过的外人,并且还仔细地问了那人的样貌体征。
一听到沈三老爷是为了这件事情,沈焕心中便有了数,好在当时他一听说这个消息便知道这应当是个重要的消息,便仔细打听清楚了,这次他敢这样突然跑回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