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传言传地向来是最快,更何况最近一两个月以来徐宁他们一直都是村子里的话题人物,讲起来的时候也不用说什么人物背景,只要稍微提点一下,露出一些暧昧的笑容,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一群人便会“嘿嘿嘿”地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仿佛她们之间有了共同知晓的秘密,便是连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而等徐宁知道这个传言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一天的晚上。
事实上这个传言是从昨天就开始有人在散布了,经过两天的传播,村里基本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的,而不知道有意无意,几家和徐宁亲近的,都是最后才知道,这样徐宁自然就知道地晚,等她知道的时候,自然也没办法出手搅和这个局面。
和徐宁来说这个事情的正是春婶,她向来爱闲话,可是这个事情却没有一个人说给她听,她今天能知道,还是因为傍晚的时候去地里割一颗白菜想回来下面条,在无意间听到,一听到这话,她当下便觉得坏了事,严厉喝止了那交谈的人,而匆匆跑来要告诉徐宁一声,那两人在她离开之后望着她的背景却“噗嗤”笑出了声,还猜测在那其中这刘阿春怕是得了什么好处,说了说不定也尝过那世家少爷的滋味之类的荤话出来。
这些春婶也不知道了,只是她见到徐宁时脸上那焦急的神色,却半点也不作伪,可徐宁听了之后,脸上却仍是一片平静,只是几根手指稍微抠弄了一下,便说道:“谢谢婶子特地来告诉我,我知道了。”
春婶一见徐宁这态度,脸上便更加着急了,她一下子就拉住了徐宁的手,说道:“宁丫头,这事你可别犯糊涂,也不知道是谁丧尽天良在背后嚼这样的舌根!可你好好一个女儿家,若是被毁了名声,往后怎么嫁人!更何况这事情里还带上你的母亲,可怜见的,你母亲平时连房门都甚少迈出,怎么就传了这样恶毒的话出来!若真是被她们传得让人信了,往后你弟弟可就做不了读书人了啊!”
见春婶这样着急,徐宁也只是苦笑了一声,她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名声不仅可以毁人前途,也是能杀人的,若是让沈氏听到这些话,万一她想不开,便会用自尽来证明她的清白。
可徐宁又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她自然是觉得这种牺牲自己的生命却让别人得了好处的事情是极为愚蠢的,只要有她在,就会劝住沈氏不做这样的傻事,毕竟和沈氏相处了这么久,多少也是有点真感情的。
但对于怎么解决流言蜚语这件事情,徐宁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过现在她也知道为什么这样外出的时候有些人会用异样的眼光偷偷看她,也知道为什么昨天遇到那个痤疮脸的时候,他好端端地竟然讲出那样的话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这个传言,在这个传言里,她和沈氏无疑是极为不知廉耻的人,简直就该去浸猪笼!
只有徐宁自己和亲近她家的人知道,孟云不仅不会做传言中的事情,事实上为了避嫌,他一天到晚连房门都很少出,更是在她醉后问出“女朋友”之类的话时说出了“你我殊途,如何谈之”这样的话,尽管后面的态度有所好转,可好转的只是态度,那话确实明晃晃说出口的。
但现在孟云已经不在这里了,光凭她徐宁一张嘴,是没办法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的,甚至她越解释,那些人就会越起劲,说不得会传出什么更加离谱的话来。
这便是对方使出的招数了。
没想到在徐宁找算计沈焕的突破口时,他们便出了这样的招数。
徐宁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事情是沈焕在背后指示,而非是徐财,因为要是是徐财的话这件事情也不会拖到沈焕都已经来了之后才传播出来,并且在更早的时候,徐财忙于奔波捐赠事宜,看着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劲了,自然不会想到这么细致的东西,并且跟着这个流言传开的时间来看,村里发生的唯一一件特殊的事情就是沈焕的到来,这也难怪徐宁会将怀疑放到他头上。
不过便是徐宁,也不得不说沈焕这个点子当真是阴损到了极点,三人成虎,不说名声对于沈氏和徐宁这两个女性多么重要,正如春婶所说,若是让这个传言越演越烈,怕是连徐睿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而且他更是早施了手段,让与徐宁亲近的人都是最后才知道,这也是为了瞒住徐宁,等现在徐宁知道,便已经是全村人都知道了,便是徐宁想要辩白,怕是也争不过全村这么多嘴,反而一不小心就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一时间徐宁已经将整个事情大概理了一遍,越是这样,这个时候她这边就是要越要平静,至于怎么对付,虽然她也没有一个能完全解决的办法,但多少也有了一些思路,于是她便先安慰春婶,道:“婶子,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这个时候便是我们家站出来说话,在有心人煽风点火的情况下大家非但不会相信我们,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得意而反复强调这件事情!”
“那怎么办?”
春婶一听徐宁说的这些话,更是急急地问了一句,就好像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遇到这种危难的时刻这位平时已经与她生疏了许多的婶子仍是这样为她着急,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