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位,这位是……”
徐二林心中害怕,也顾不上这个时候徐宁抓着他的温软的小手,不过徐宁那一声“哥哥”倒是让他听到了耳里,心中生起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徐宁问那人是谁,徐二林慌乱之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答了。
“哈,小姑娘,某是谁不重要,只是听这位小兄弟说你们家有好宝贝,某想开开眼界。”
那人见徐二林说不出来,便自己答话了,大抵看徐宁天真的样子,又说他威武,心情好了不少,说话倒更温和些。
徐宁一听,马上就知道了这人来意,就是不知道要真让这人看了好东西,他开了眼界之后是不是还要开杀戒。
“哦这样啊,”
徐宁心中警觉,脸上却仍是那副天真的样子,十分自然地说道:“我娘晒了好多好多白白的鱼干,娘都不舍得煮给我和哥哥吃,说那是能去换钱的好宝贝呢!”
说着,她还摇了摇徐二林的手,求证一般地跟徐二林说道:“娘说一条鱼干能换二十个大钱还是三十个大钱,宁儿记不清了,哥哥你记得吗?”
被她这样一摇晃,徐二林的耳朵根腾地红了,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嘴巴里也是口齿不清地答着话:“是、是吧?二十还是三十?我也记不清了……”
来人见两人这样,正要笑,他的同伴却骑着马到了他的身边,有些不悦地说道:“老四,我们该走了,不过是山间小儿,又什么好费功夫的!”
于是那人应了“是”,也不再管徐二林和徐宁两个,自顾自回去骑了马,跟着同伴各自“架”一声,那两匹马便“踏踏踏”地朝着徐宁他们来的方向跑了起来,干燥的路面上尘土飞扬,两人两马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过了午时,人和牛都休息地差不多了,茶棚里陆续走了不少人,后面又来了两辆车,不过徐宁他们已经重新出发了,尽管天气热,但为了减轻牛的负担,春婶也下去走了一段,车上只有几个小的和钱徐氏,徐二林尚沉浸在中午时发生的意外中没有缓过神来,甚少出远门的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自己闲聊了几句,就招惹了那样的事,在村子里的打架闹事他也见过不少,可这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刀具。
他惴惴不安地将事情跟徐景讲了,还没等徐景说什么,那在前面牵着牛的钱大成就先接了话。
“嘿,咱这山高地偏,可不就惯出土匪么?我来往这条道也有不少时间,可没少听说他们的事。”
钱大成用十分自然的口吻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不过也不知道那些好汉们都做什么营生,反正咱们小老百姓的,身上也没几个钱,人家犯不着在咱们身上花力气,就算路上遇见了,别去招惹就是,人一般也不会为难咱们。不过二林小兄弟你张口就是好宝贝,也难怪人家上了心,他们好好的良民不做要上山做土匪,可不就是想找宝贝发大财么,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人,千万记住别提这个就不会有事了。”
钱大成传授着他自己的经验,说着说着他也笑了,又说道:“景叔也真长了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捉了这么多鱼,还晒了这么多鱼干去镇上售卖,可这些咱们山里人当宝贝,镇上的商户哪家不是见多识广,能不能出个好价钱还两说,难为二林小兄弟将这样的东西当成了宝贝,景叔,不如你也攒攒钱,给二林兄弟买一头牛,跟我一起跑车一年下来也能赚不少,难得的是还能长见识。”
徐景就在车边上走着,听了这钱大成的话只看了徐二林一眼,便扯了一些其他的话题跟钱大成聊了起来,仿佛徐二林说的那些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而徐二林听完钱大成的话,尽管没那么明显,可他难道还听不出来其中的嘲讽之意,他只觉得脸上一片火辣辣地红,感觉丢脸极了。
这会儿他也缓过神来,是自己在外面吹嘘,才差点招惹了祸事,要不是当时徐宁机警帮他遮掩了,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要知道那净盐连他都知道是好东西,外面这些常年行走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没学过怀璧其罪的道理,但是通过这件事情,他心里也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心里想着等下去镇上找净盐的买家时一定要小心些,可不能像家里卖鱼干皮毛一样随便吆喝或进店询问。
他越想着,越觉得徐宁实在聪慧,刚才她上来就喊哥哥,充作自己家人,用一副天真小儿的做派打消了那人的兴趣,可她明明知道自己做了净盐,这番出来是想自己寻个好买家的,不同于他一心只想吹嘘,徐宁却很清楚这样的事物并不好直接暴露人前,才会做这样的反应。
“宁儿妹妹,刚才多谢你了。”
徐二林红着脸,再一次跟徐宁道了谢。
“这没什么,”
徐宁望着他的脸色,也清楚他应当是知道了自己刚才做的错事,因此也没有再评价什么,反而安慰道:“二兄这才第一次出门,自然有许多不知道的,往后多走走,就会明白这路上的忌讳了。”
徐二林张张嘴想说那宁儿妹妹你不也是第一次出门吗,但他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