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州的杨氏从数十国的军阀混战开始一直就是一个士族大家,太祖武皇帝起兵时候就受到杨氏家族的鼎力支持,因此在统一北方后杨氏变成为了声名赫赫的大族。杨定戎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不过即便生来就是贵族的他却与他自己的身份格格不入。天性喜欢自由无所拘束的他一直以来都拒绝父亲要求他读书入仕为官的要求,为了避免父亲要求絮叨,他更是向父亲提出希望能够从军做一名将军反而比让他读先贤古籍入朝为官来的自在些。他的父亲思索着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必然受不了军营艰苦生活,便同意把他送到军营里让他吃吃苦头,借此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这一刻意举动反而让他的人生走到另外一个方向。相对于他来说至少不用在家里受到父亲的冷暖交加的态度,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让他摆脱家里的束缚,他倒也是乐意之至,就这样他参加了皇城内直属的禁军‘龙襄军’。
在数十年来北部的颜真部落屡屡骚扰中原诸国,边境问题一直无法得到有效解决,太祖建元六年,颜真部落颜真阿贝率领着军队抢占州县大有侵吞北境之势,太祖李绍炎为了一举解决边境问题亲征讨伐,务求一战而胜。因为杨定戎呆腻了禁军百无聊赖的生活,趁此机会主动请缨调往东北部的虎魄边军抗击颜真部落,就此杨定戎担任了后军的都部,也和薛承山一样同在孙继忠将军的部队中。由于李绍炎的亲征大军士气旺盛,不出二个月就将颜真阿贝的军队尽数赶出了国境。
在边城的燕郡中,战胜颜真部落后李绍炎后令各部休整5日,轮番庆功。这日轮到孙继忠所部设宴狂欢,杨定戎作为后军都部奉命采购酒水物资,当然这是他最不乐意接受的部署,初出茅庐的他更愿上战场作前军的马前卒,而不是在后军当一个无趣的采购管理员。这也让他上前线以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他自然知道自己满腔热血投奔战场为什么会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这必定是他那老爹刻意为之。
到了傍晚,杨定戎打点好了各个都部的酒水供应,宴会就此开始了。杨定戎在校场踱步见着有则三五成团,有则相应癫醉,各种欢乐嘈杂自然不甚热闹。但杨定戎并没有什么兴趣加入这场盛事,百无聊赖之际端着酒壶一人来到城门外不远的草场。夏末秋初正是一股清凉舒畅的时节,满满摊晒的干草好似金黄色的海滩,再配上这天空月明星稀的好景和那一阵阵送爽的秋风让杨定戎顿觉得惬意无比,他便自选了一个样子好看松软的草垛作为落榻处,蹦也似的上了床后便四肢瘫软着。
“真是舒坦。”杨定戎咧开嘴长舒一口气笑着说道,随即举起羊皮酒袋对着浩瀚的明月敬酒。一口小酒从咽喉滑入,他啧啧着嘴说着,”哎,景有好景,风是好风,就是这酒太淡了些。”
“要试试我的酒吗?”忽听见一旁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杨定戎心扑通一跳大惊跳坐而起,环顾了四周却不见其人,便喊道,”是谁!!!”
只见身边隔着一个草垛,一个深陷其中的男子缓缓伸一个手臂,手中也抓着一壶羊皮酒袋摇晃着,接着那男人从草垛中挣扎坐起就像是刚在睡梦中醒来,懒懒散散的样子,”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吓到你了吧?”男子笑道,一边说着他便将盖在脸上的大檐帽拉回到了头顶,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个虽然粗狂但却有着一副让人觉得和蔼可亲的脸庞。
看着眼前男子穿着的是军中的常服,知道也是军人,便松了口气笑道,”怎么,兄台那有好酒吗?”
男子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酒袋丢将过去,被杨定戎稳稳接到,刚一打开酒塞就闻道一股冲人的鼻香,像是刚打开一罐封尘已久的酒酿般呛人香味,不觉得杨定戎便将鼻尖轻微的离开了壶口。
男子笑道,”怎么,你能喝的下吗?”
杨定戎嘴角微微一笑,仰头便将一口酒就倒入嘴中,这口烈酒就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烧烫到他的咽喉,让他觉得有一阵鼻塞,随即就像被呛了一大块薄荷般鼻息通透。杨定戎不禁大叫道,”好酒,果真是好酒。”
“哈哈哈,我还怕你喝不惯,本想让你试试,没想到你倒是痛快。我这人生性就爱喝这种烈酒,军中那种薄薄的淡酒给我喝就像是喝水一般,毫无乐趣。”男子爽朗的笑道。
杨定戎笑着摇摇头道,”若是军中皆兄台此酒,怕是没有人可以撑过三杯啊!”说着正欲将酒丢还给他。
“哈哈!我看你酒量不俗,我便将这壶酒就送于你喝罢。”说完从身边又拿出一样的酒壶指给杨定戎看道,”我这酒可几乎不予人喝啊,若不是和你觉得有缘,你可没有这好机会喝到咯!”
“既如此,我得多谢兄台赠酒了,这里情景唯独缺的就是一壶好酒啊。”
“哈哈,不要一口一个兄台般的客气,我名叫薛承山,孙继忠将军所部前军校尉,你即在此想必也是和我是同属吧。”
“杨定戎,所属后军都部,兄长自然是没见过我吧。”
“恩……是不曾记得,你应该是此次新扩充后进入本军的吧。没见过那也正常不过,再则军中人人我也不见得能记得住哩!”薛承山又打量了下杨定戎接着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