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浅心情复杂地开口:“时安,其实你该知道,我......”
谢时安打断她的话,似乎不想听她说下去,“司机还在等着,浅浅,我们走吧。”
桑浅浅抿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换了身衣服,跟着谢时安出了庄园。
走出庄园大门时。
门口停着一辆车,郭木杨靠在车门上,意味深长地遥遥望着桑浅浅和谢时安。
郭木杨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前几步远,站着脸色很是难看的郭定嵩。
谢时安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走,脚步顿了顿。
郭定嵩已然大步走过去,数名黑衣保镖立刻围上前,拦住他。
谢时安挥了挥手,示意保镖让开。
“想不到你娶的人,还真是浅丫头。”
郭定嵩盯着谢时安,眼中压着怒意,“白天看到飞机喷出浅浅那俩字,我还以为,是同名来着。看到照片相似,我也一直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你对浅丫头念念不忘,所以找了个跟她容貌相像的姑娘。没想到啊谢时安,你可真敢娶!你知不知道浅丫头是什么身份?”
谢时安很是平静:“我知道,可是沈寒御已经不在了,浅浅再嫁我,并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郭定嵩冷笑,“你敢说寒御的死没什么问题?你敢说今天的婚礼,连新娘的面都不让宾客瞧见,没什么问题?谢时安,你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寒御才刚走了三个多月,你就强行娶浅丫头,未免太过分!”
谢时安语气冷了些许,“郭叔怎么就知道,我是强娶?怎知浅浅不是自愿?”
“她要真是自愿,那算我看错了她,算寒御看错了她!”
郭定嵩眉间带了厉色,“可若是你和阮承强迫她,谢时安,别怪我没提醒你,不是你的,终归不会是你的!”
谢时安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变,“郭叔,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承爷还等着。我和浅浅先走一步。”
他拉着桑浅浅的手,走到早就等候在一边的车前。
桑浅浅回头深深看了眼郭木杨和郭定嵩,上车,跟着谢时安离开。
目送谢时安的车消失在夜色里。
郭木杨这才慢悠悠开口:“爸,眼见为实,您现在总算相信,桑小姐是真死而复活,成了谢时安的妻子吧?寒御出事要和阮承无关,我郭字倒过来写!”
他说着,有些郁闷地看着他爹,“您知道阮家那么多底细,让您提供点证据,好让我给寒御复仇,您都不肯......”
郭定嵩黑着脸拉开车门,“送我去机场,我要回明城。”
“这个点儿了,也太晚了,还是明早回吧。”
看他爸气得不轻,郭木杨到底还是宽慰,“其实今天这事,最该气的是寒御,命没了,媳妇儿还被人抢了。寒御都没说什么,您就别跟着气了,放轻松......”
“寒御他都不在了,能说什么!”
郭定嵩满脸阴霾,恼火道,“你给我闭嘴,别再废话!开车,去机场!”
*
桑浅浅被送回小院,再次被禁足。
午夜无眠时,不止一次想起那晚的梦。
庄园外,郭定嵩的话,她都听在耳里。
郭定嵩和郭木杨,算得上是沈寒御最为信任的人。
就连郭定嵩也说,沈寒御已经死了,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一晚是梦还是幻觉,抑或,真的只是沈寒御的魂魄。
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
谢时安在阮家公司不眠不休整整三天三夜,就连阮承也坐镇集团,不曾离开。
却终究没能挽救阮家的颓势。
阮家集团的股票被多方机构恶意做空,在谢时安婚礼当日,股价直接腰斩,暴跌50%,日损失高达1809亿!
暴跌的幅度,并未在第二天有所缓和。
股价一路从50%降到30%,到第三日,已然史无前例地跌破10%!
10%,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阮家数千亿的资产,数日间几乎彻底蒸发。
这对阮家的打击,是致命的。
对方显然谋划已久,一旦出手,又狠又快,阮家股价如瀑布般一泻千里,谢时安便是想要相助,都无从可助,来不及相助。
京城一夜间,便换了人间。
昔日如雷贯耳的阮家,而今,不断与股价暴跌、损失惨重、资金周转困难、破产等词联系在一起。
阮承大受刺激,吐血昏迷,后来从集团直接被急救车送往医院,性命一度垂危。
谢时安在医院守了两日,直到阮承转危为安,这才能抽出时间,回了趟小院。
他几天没睡,加以心力交瘁,夜里又受了凉,咳嗽严重。
回到小院时,他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来不及跟桑浅浅说什么,就倒头睡了过去。
醒来时,竟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谢时安起身下床,去客厅找桑浅浅,客厅里没人。
阳台,院子里,都没有。
谢时安无端就有些发慌,快步去了桑浅浅的卧室,里头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