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谢时安的声音很是低哑,似踟蹰许久,“我就在你家外面,可以出来下吗?”
桑浅浅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这么晚了,有什么就电话里说吧。”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里不方便,是关于,你哥的事。”
桑浅浅犹豫几秒,到底还是出门。
今晚警方没能在阮宅找到人,正好,她也想问问谢时安情况。
桑浅浅拉开门要出去时。
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过来:“太太,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桑浅浅知道他们是沈寒御安排保护她的人,“就在门口见个朋友,说几句话很快就进来。”
那两名保镖看了眼院外停着的车,点点头,跟在了桑浅浅身后。
他们走出院子,走到车前。
车门打开,两声尖锐的枪响,骤然划破长夜。
两名保镖闷哼一声,捂着心口,摇晃着倒在地上。
几乎就在枪响的同时。
车里伸出两双强壮的手臂,将桑浅浅猛地拽了进去。
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就已朝前疾冲而出。
院中其余保镖飞速赶出时,那辆车已然消失在夜色里,彻底不见。
......
桑浅浅醒来时。
看清周围环境,她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
竟是和她梦境里被关的地方,一模一样!
房间里很脏,很乱,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但好在,不像梦里那样,满地虫蛇鼠蚁。
她走到门边,透过透气孔看了眼外头。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几个拖她上车,打晕她的黑衣人,守在门外。
“谢时安呢?”
桑浅浅提高了声音,“让谢时安来见我。”
走廊里空寂,她的声音透过透气孔传出去,竟是带了些许回音。
“安少爷才不会来见你。别他妈在这鬼叫。”
一个人很不耐烦,骂骂咧咧地回,“给老子安静点,不然......”
那人的声音突地戛然而止,下一秒,数道声音恭敬道:“承爷。”
有轮椅的滚动声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在门外停下。
锁开了,邵锦推着轮椅上的阮承进来。
桑浅浅盯着阮承,“是你让谢时安故意骗我?”
阮承微微笑了笑,“他若肯听我的话,那也好了。让他跟你打那个电话,可是费了些功夫。”
桑浅浅抿紧了唇。
所以,谢时安并没有骗她,是被迫才不得不如此吗?
“我哥是在你手上对不对?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暂时还活着。”
阮承语气淡淡,“他没那么快死。”
只要晓霜一天不厌倦,桑明朗就得一天被锁在晓霜身边。
桑浅浅不能理解阮承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桑家,“桑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哥?”
“无冤无仇?”
阮承讥嘲冷笑,“晓霜被他害得怀孕流产,这叫无冤无仇?”
桑浅浅怔了怔,阮晓霜,怀孕流产?
什么时候的事,她竟是从未听说过。
“我哥和晓霜姐是成年人,他们之间的感情你情我愿,真有什么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桑浅浅说,“你这么对我哥哥,只会让晓霜姐更难做,你觉得她会开心?”
阮承眉梢挑起:“你怎知她不会?”
桑浅浅感觉跟阮承无法沟通,不过,只要哥哥还活着,她多少也放心些。
思绪微转,她问:“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阮承没说话,目光掠过屋内,也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生出些许冷意。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当初杀害时安姐姐的凶手,就是被关在这里八天,被虫蛇活活吓死,咬死,死后被啃噬,血肉无存。”
阮承的语气带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他说着,扫了眼桑浅浅,“要不是时安,你现在,可能也会是这般待遇。”
桑浅浅脚底都发寒,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当初谢时安的确说过,他姐姐谢秋灵,是在与阮承大婚前被人杀害的。
凶手虽然可恨,可阮承这样报复对方,简直跟地狱的恶魔,没什么两样。
她极力镇定心神:“阮承,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你,你至于这么恨我?”
阮承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像是陷入了自己的记忆里,良久,才开口。
“秋灵曾将时安托付给我,我答应过她,会让时安重回谢家,以谢家四少爷的身份,名正言顺成为谢家的继承人。”
阮承提到秋灵这个名字时,冷淡的神色间,竟是泛起几许温柔,“秋灵死后,我对她的承诺,支撑着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可是你,”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桑浅浅身上,变得森冷可怖,“桑浅浅,你毁了这一切。时安因为你,不惜跟我决裂,也要放弃回归谢家。阮家困境他回来帮忙,如今又要再度回去做医生。桑浅浅,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他日我便是九泉下和秋灵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