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木杨下午时,给桑浅浅打过电话。
今天他在公司,看到沈寒御脸色不好,随口问了沈寒御一句,和桑小姐这几天相处如何。
结果沈寒御冷冷看了他一眼,问他工作是不是不饱和。
郭木杨就知道,沈寒御和桑浅浅之间肯定出状况了。
给桑浅浅打电话,本来是想侧面打听下到底咋了,但没想到,问题竟然那么严重,桑浅浅直接说不会再给沈寒御治疗。
饶是沈寒御不准他再管这事,但郭木杨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来找一趟桑浅浅。
桑浅浅却不是很想下去,“如果是因为沈总的病,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道:“如果沈总以后实在疼得厉害,可以先去医院,医生多少会有办法减轻他疼痛的。”
她会尽量跟薛主任沟通,看能否换其他同事过来,但这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太可行。
“我不是来请桑小姐去给寒御治病。”
郭木杨的声音有些低沉,“桑小姐,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耽搁不了你太长时间。”
桑浅浅纠结好一会儿,还是下楼。
郭木杨的车就停在楼下,他在车前来回踱着步,显然等得有些不耐了。
桑浅浅走过去,“郭总,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桑小姐,我记得之前跟你和薛主任说过,寒御曾经七天七夜没有睡觉,这之后,他就有了失眠头痛之症。”
郭木杨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桑浅浅意外,“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七天七夜没睡?”
桑浅浅微怔,“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已经‘死’了,和家人一起去了粤城。”
郭木杨盯着桑浅浅,神色不见昔日温和,“你死后,他在你坟前,守了七天七夜!直到后来撑不住晕倒,被送进医院,他大病一场,此后,便有了这失眠和头痛的毛病!桑小姐,你这五年,去欧洲留学,做了大夫,交了男朋友,日子过得开开心心,一家人幸福圆满,可你知道寒御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不等桑浅浅回答,又冷笑,“呵呵,想必桑小姐也是不知道的。因为桑小姐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假死,可能会给寒御带来什么后果!”
桑浅浅怔住。
她知道自己假死,多少给沈寒御带来了心理阴影,也多少知道,他的失眠头痛之症,和她的死有一定关系。
可,“他为什么要在我坟前守......七天七夜?”
郭木杨张嘴,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
然而想到他曾答应过沈寒御的话,他咬着牙:“因为愧疚!他曾为了车祸之事,对桑小姐误会颇深,可桑小姐却为了救他死了,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他迈不过去这个坎!”
桑浅浅沉默了许久,心里滋味莫名。
七天七夜。
沈寒御怎么就那么傻,再愧疚,至于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
“自从在粤城,知道桑小姐还活着,寒御本来都已经决定将此事放下了。”
郭木杨的神色也说不出是懊悔还是什么,“这件事,也是我不对,当时桑小姐为了闻家的事打电话来找我前,其实寒御就已经吩咐我安排公关部发声明,说不追责中闻影视。是我当时想让桑小姐帮忙说服薛主任,这才没告诉桑小姐。”
他的心情,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差,“当时桑小姐来明城,他不肯见你,是我执意要他下去见你。如果当初我不劝他,他不答应你替他治疗,也许他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也不知道寒御到底做了什么,会让桑小姐反悔不愿意再治。可寒御因为桑小姐假死,遭受了五年的痛与折磨,而今桑小姐还活着,也明明有能力替他治好,却要放弃,我怎么想,怎么都替寒御不甘心!”
郭木杨稍稍放缓了声音,带了点恳求的意味:“他这病再拖下去是什么后果,相信桑小姐比我更清楚。桑小姐,你真忍心见死不救吗?”
桑浅浅心神犹自在震惊中,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她打电话找郭木杨前,沈寒御已然让他发声明不追责闻家了?
可她打给沈寒御的电话,他压根就没有接。
难不成,他已猜到她想要说什么?
见她只是不语,郭木杨以为她不肯,脸色也沉了下去,“桑小姐当初假死,是因为害怕寒御报复桑家,可寒御何曾有过这种念头?你知不知道,他若真的有心报复,他查到那张银行卡和你有关时,就该直接联系警方,可他始终没有,桑小姐说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桑浅浅曾经也问过沈寒御。
她疑惑道:“他当时说,证据不足以将幕后真凶治罪,所以才没交给警方……”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桑小姐能够去找韩尚荣,反证桑家的清白,就从来没动动你那聪明的头脑想想,寒御难道只有交给警方这一个选择吗?”
郭木杨冷声道,“彼时桑家正在风口浪尖,股票暴跌,元气大伤,他若是将此消息透露给媒体,就算警方找不到最终证据,不能拿你爸你哥怎么样,可至少在舆论上,也能给桑家宏远集团重重一击,桑家一蹶不振,破产,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