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兑城,隐藏在夜府大门口台阶边儿一颗小石子下的银雀楼内。
书房中此时花月羞桃眼中明月微亮,手中的星图已经延伸到了铁族和夜叉族的战况之上。
眉头舒展,好似并不费力,数百颗各色的星辰,明暗亮度更异,并不需要特别细入便能知晓个七七八八。
书房外,谢温氲没什么事儿干,便瞪着星目盯着花月羞看,平日里易清丰外出之后,二女便每日功课,修行,喝茶,论道。
不知道自己相公跑哪去的谢温氲只能盯着花月羞,打发时间了。
时不久,花月羞便收了星图,漫步至谢温氲面前道:
“不如下盘棋如何?”
谢温氲两叶细眉直接簇起,带了丝丝怒气的开口道:
“下棋?怎么下?赢也是你让的,输也是你让的,不下,不下。”
花月羞笑呵呵,摇摇头,没办法。
不过确实如此,便是打发时间也终究差点儿意思。
画面一转,易清丰这段儿时间摆摊儿的时间不多,算到别人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大半儿时候多是跟在三子身后,看看此子如何用这杂术之道。
可是,没想到,半个多月的时间,此子居然只调整了住宅位置,过起了小日子,便不再深入其他的东西,更是鲜有跟他人交流的时候。
易清丰面无表情,孤星入命是不假,却非坐命,便是转运,换气也该会跟人交流一下子的。
史书,名字就不太好,书就是输嘛,一直看书,一直输人,偏偏除了看书之外,也没啥别的爱好了,身体太差,沾花惹草遭不住,脾胃不健,大肉大酒享不来。
卖了画、字,手上有了些许碎钱之后,便会跑去酒馆听书。
酒馆是个妙地,富人上花楼,穷人下酒馆,落魄书生常乐所。
酒馆一楼,十几个桌,用饭喝酒,偶尔有曲、唱来凑,也凭运气。酒馆二楼,楼上屏风之侧说书人,几十小凳,旁边儿一小墩儿,方便放茶壶、茶杯、碟盘。
一壶清茶七个铜板,一盘儿香豆儿三个铜板,再留几个铜板大赏个茶水钱,话都不用说。
一坐便是半日的功夫,虚度光阴,对于凡人而言,也非坏事儿,整日忙碌终究欲望渐深。
没有绝顶的资质心性,毅力也算不上强,身体也称不上好,更没什么求进之心,放位于子亦不当位,少了丝威严气儿。
易清丰感觉这般活下去倒也不差,少了七分喧闹,多了三分清闲,小积钱财,终究有余。
一个人如果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或者尝试着去掌握自己的人生。易清丰也并不会直接出手干涉,或者直接替他选一条路,如果出手的话终究还是少了些许意思,多了些许烦恼。
每一次选择,其实都在隐隐给自己改运,大的命格很难动,却可以借运和地理将其转好。
善听他人之言者,必善信他人之言,事败也必多出埋怨他人之言。
少了自己的主见,却走上一条自己不该走的路,穷困潦倒还能不出口伤人者必有器于身也。
可惜,终究还是浪子白头,时光不负。
年未立的史书,头已半白,面却如少年,身体如花甲之年的老汉。
易清风准备遁走了,风相杂术中,隐藏有一养气的法子,如果此子发现,善用,身体便会日渐充盈起来,依然不能道明,全凭个人机缘。
递出重宝,亦得识得,才行。
可惜这半月来屡屡欲遁走,却屡屡回头看过。
终究还是从此子身上,看到了自己轮回九世的些许记忆,微微叹息一声的易清丰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百岁老头儿,旁边儿又幻化出一个百岁的老婆儿子,坐在酒馆之外百米之处,开始抱者老婆儿子痛哭嚎叫。
哭嚎之声慢慢传开,此时日渐西行,黄昏余晖,酒馆听书的人渐少,不停的有人离去。
二楼之上起身的史书终于走出酒馆,随出酒馆便听见老汉儿哭嚎之声,路过的行人有的看看,有的问了问便也走了,终究还是没有止步。
听见哭声的史书闻声而来,开口问道:
“大爷,何事儿在此地哭嚎?”
易清丰化身的老汉,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老婆子近日来被热暑所伤,老汉我没有解决的办法啊,便放声哭泣。”
史书一听,呆呆的和个木偶儿一样,便开口道:
“我也不通医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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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又道:
“那小友能不能送老汉儿点儿钱财,老汉好去看医。”
久居雷位二十年的史书小气无比,每天都是颗颗铜板数着过日子,如今听到老汉开口要钱,便欲离开,可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居家寡人一个,留那么多钱也没用,便开始从身上摸起。
只见,左袖子内掏出几十个铜板,右袖子内又掏出十几个铜板,还从怀中又掏出了几钱碎银偷偷递给了老汉,开口道:
“我身上估计就这么多了,不知道够不够看病。”
见钱眼开的老汉,立刻便不哭了,随手便收了钱。
直起腰的史书,微微叹息一声,丝丝释怀,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沦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