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缈打着哈欠,看着唤雨阁不停飞进的白鸽,消息无一例外是找她的。
“再不走,陆庄主都想提剑把盛京翻一遍了。”
林漓喝茶看了一眼她,漫不经心叮嘱:“胎像不稳,注意休息。”
叶缈惊讶的睁大眼看她:“你,你,你什么时候医术这么厉害了,连脉都不用摸。”
林漓放下茶,提笔写着滋补安胎的方子,便将这烫手山芋送了出去。
待叶缈走后,莘苑也是很好奇时不时看自家小姐像个老神仙。
实在是受不了了,林漓抬眼解释:“拿走茶盏时轻摸了一下。”
莘苑恍然大悟,老神仙滤镜瞬间破灭,转身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依旧提笔,在纸上写些什么,而后让信鸽哄然而散,谁也不知那封信究竟是哪一封。
院外少年急匆匆跑进来,稚嫩的脸庞透露的情绪,出卖了自己。
“漓儿,姑姑她,出事了。”
林漓抬眸,只冷淡说道:“她不会有事的。”
张贺年脸色凝重,他看着眼前清冷的少女,这一个月来,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可是张傲菡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赌不起。
“消息散布说姑姑悲恸病重,想要见我一面,到处寻我。”
张贺年内心纠结。
如果是陷阱,他进宫反而真的成了姑姑的软肋。
可若是不进宫见到姑姑安然无恙,他的心始终难安。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这样等着吗?”
林漓静坐,她看出眼前少年的不安,良久淡淡说道。
“朝堂未定,王上虽然得了徐家和楚家的支持,但还是有很多老臣支持着太后,而你,在他们心中,是支撑她的唯一动力。”
“表面上虽说你是苏家远亲,可谁都知道你是谁。”
“想让你姑姑好好活着,你就要好好活着。”
张贺年躁动的心倏地静下来,他细细端详眼前比他还小些却已经成为了王妃的“妹妹”
清秀的眼瞳闪过异样。
少年轻道一句:“对不起。”
究竟是对张傲菡说,还是林漓说,又或是自己爹娘。
只有张贺年清楚。
林漓将刚倒好的热茶递给他,笑着说道:“听说你在津城时志向便是来到盛京入仕?”
张贺年眼眸晦暗:“是少年时的不知天高。”
她勾唇一笑:“怎么?你也不过十七,这年少的心性就没了?”
“如今,我只希望姑姑健康平安,这些纷争不愿再卷入。”
林漓听此,眼中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那你为何又来盛京?!”
张贺年语凝,复杂脸色交错,一丝涩意暗藏。
同时第一次见到林漓这样凝重的语气。
自己来盛京……
林漓喝完手中茶,便又开始了抄经书,客气的将张贺年请了出去。
她看少年落寞的背影,笔尖稍稍停顿,继续落笔。
字体随了林昇,清秀居多,规矩在上。
边写边向进来的莘苑吩咐:“准备些衣物。”
“另外,今晚有贵客来。”
莘苑连忙问需要备着些什么?
只见林漓微微抬颌,侧颜温柔,杏眼含笑说道:“只需备着你今日给我做的甜汤即可,他不会逗留的。”
莘苑不知是谁,但也不过问,立即去小厨房准备。
时间过得很快,夜色降临,有一人从门外披星戴月而归。
与林昇相似的面容,林漓见着行了长辈礼。
“小叔,近来可好?”
林曲流年纪不过也才比林漓大了个十岁,可冠发中透露着几丝银白。
他笑了笑:“江湖之大,欲究不尽。”
“自是乐在其中。”
他一回来没有去见自己的哥哥嫂子,却唯独来见他的这个小侄女。
林漓自然知晓为何。
“程世月已经入宫,朝堂之上徐家和楚家也针锋相对,如果爹爹辞官,楚徵是很有几率会顶上,但...楚家又是秦家的姻亲,怕是萧骋会容不下。”
“这后宫终究是要有一个掌权的,不能让妗姆继续把控后宫,就只能让她一直病着。”
林曲流皱着眉头听盛景如今的复杂局面。
涉及到后宫时,脸色更是不好。
“如今可有对策?”
他对弄权毫无兴趣,连林昇也只是想躲个清闲,可谁知林家偏生出了个林漓。
聪慧思颖,洞察局势。
而秦淑蓉过世之后,她日夜在祠堂抄写经书,待荆峙领命去岭南,这样的生活更是规规矩矩,不出片刻差错,给他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