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十里,荆峙只身率领几百人来到大军之前。
“哼!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瀚海王也学会了骗人。”不如闻传的凶恶面庞,虽抵不过荆峙的俊美却也是有着毫不逊色的硬朗。
“兵不厌诈。”
燕北王面露讥笑:“那今日前来是送死?”
“我认识的荆峙可不是这样的人。”
荆峙看着熟悉的老面孔笑了笑:“你一开始不就是,想要逼我入局吗?”
“从方盛再到盛娇,一步一步将我诱到丰城,毕竟时隔两月我才来,你不确定瀚海军是否跟随在我身边,一步一步的试探。”
“今日这一探,可探明白了?”
荆峙昂扬在骏马之上,看这时辰凌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看来援军到了!
“用两千人牺牲情报,值得吗?”
凌饬冷笑一声:“大可不必这个时候乱本王军心,事后本王会加倍体恤他们的家人,以感谢他们的付出。”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瀚海军此刻定不在你身边,城内的那队人马顶多也是从附近城镇调来的散军,不超过一万,就这么点兵力你如何跟本王的十万大军相比?”
两军交战,最怯的便是主帅怯战,即便他说的是对的,荆峙自身也不能确定到底有多少兵力,瀚海军究竟还需要多长时间。
“你确定只有一万?”
“你确定是散军?”
荆峙冷静的看着他反问着。
离这最近的便是传闻消失在戍北的镇北军,二十万兵马隐于市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无人可知。
“自从苏老将军离世,镇北军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不可能听任你的派遣,更何况他们只认镇北符和苏家的人!”
“苏家人远在盛景,你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荆峙微微摇头:“你倒不是个傻子。”
他保持着不大不小的声音,似乎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好像也不大聪明的样子。”
“荆峙!你别太过分了!此等情形,你可是要求着我饶命的!”
之间眼前男人挑眉,发出一声不屑的“哦?”
凌饬趁此提出条件,颇有些得意洋洋:“如果你自愿打开城门,本王可许你全城百姓性命无忧,你嘛,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听此,荆峙忽然一笑:“如果我不呢?”
“你别不知好歹!”
他看着时间逐渐流逝,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既然我们都不想有伤亡,不如我们换个条件谈谈。”
凌饬见还有余地,疑惑询问:“什么条件?”
“燕北军均身披麻衣,为丰城百姓送灵赎罪!我要你三跪九拜,从城门跪在方盛面前,给方家磕头认罪!”
“你怎么不让直接杀了本王?”
“哼,你不敢杀了本王!杀了本王,可不就是一座丰城这么简单的代价了,一直在旁蛰伏的赤忱,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荆峙狠戾看向他:“你的命,自有人收。”
额间青筋迸发,眼中深沉一片,孕育即将到来的风雨与兴奋。
微风瑟瑟,蓝衣少女披着独有的披风,提着剑驰骋而来,坚定如风,朝他的方向笑意盎然。
吁~
并肩与他,清冷开口道:“这次的帐,都算到你的头上。”
荆峙温柔笑应:“好。”
草地上的沙砾微震,他扬起手中长枪,遥指凌饬:“你可敢上前一战!”
黄土飞扬,草木皆兵,连山间的都忍不住抖索落石为此番激烈喝彩!
荆峙觉得此战是他活着的一生中最为痛快的一战,身边的少女宛如神明伫立在军心,格外醒目,她的前方是为了忠诚而冲锋陷阵的护卫。
他从未觉得林漓离得如此近,他们之间靠的这样近。
只有十万的燕北军怎能与镇北军相比,更何况瀚海军在战况焦灼时也赶上从后包抄,彻底将凌饬的后路断了。
本身此次出征,军需补给带的就不多,再加上他怕胶着起来会愈发不利,所以想要速战速决,谁知人家直接兵力取胜!
等到凌饬一脸狼狈的被荆峙丢在马背上压回丰城,路上仇恨的恨不得将他拆骨熬汤的目光要将他淹没一样。
“跪!”
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凌饬从一开始的不愿到后面双膝下跪,头磕天地。
下一秒众人惊呼荆峙从马上下来,卸下头盔与盔甲,凛然下跪,身躯挺直,竟同燕北王一样三跪九拜。
他跪了一路,拜了一路,林漓便双手端持他的盔甲跟了一路。
白布飘荡,风卷云瑟,全城亡灵在不甘的怒吼。
两人跪拜在方盛老将军的碑前,凌饬讥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