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穆的猜疑,朱煊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怎么,难道今日登门是星师问罪不成!”
李穆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些怒火,在生意场上的失败,让他对朱煊本身就充满敌意,现在看到朱煊这副淡然和轻松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你想错了,我是来帮你的!”
终于,朱煊开口说话了,但这第一句话就让李穆更加恼火。
生意场上的竞争,明显是李穆失败了,并且败的是一塌糊涂,完全没有什么反击的欲望和胜算,但无论如何,生意嘛,有亏有挣,但还不至于要遭受登门嘲讽的这种待遇吧!
现在莫说是李穆了,就连身后的那个老管家,看朱煊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怒意。
“朱煊,你虽然生意上还算是有一些起色,但我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不要借势欺人,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若像你现在这般登门问罪,实在是有失风雅!”
“再说了,不要以为我们家老爷会怕你当今朝廷对生意人是排在了最底层,但按照朝廷的规矩,也不
会允许你这般乱来!”
老管家对李穆忠心耿耿,不论李穆生意上究竟成功还是失败,所以自然见不得李穆受到朱煊的嘲笑与欺负。
朱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申了一遍。
“李穆,我再说一次,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帮你的,可不要错怪我!”
眼看朱煊说得十分认真,并且是一字一句,言辞诚恳,老管家有些迷胡了,就连李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生意场上我们是竞争者,是敌人,哪里来帮助一说,生意场下,你我二人也并无太厚的交情,自然更无需帮我!”
“有话你就直说吧,不要在这里绕来绕去,拐弯抹角,究竟有何用意!”
李牧对自己跟朱煊之间的关系还是有十分清晰的认知,他知道就以前这种情形来说,二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并肩作战,更不可能主动帮助对方。
朱煊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卖关子了,你可曾想过,铜镜工坊,在整个应天府之内就有将近八座,里面涉及到的那些铜镜工人们更有七八百人!”
“生意场上有成功有失败,这些都是再
正常不过的现象了,你之前做生意的时候,给自己积累了足够的财富,哪怕今生不再工作,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并且锦衣玉食了,完全不用担心!”
“可是你曾经想过没有,那些跟着你做了那么久镜子生意的人们,一旦失去了镜子工坊这份工作,他们该如何维持日常的开支!”
朱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当着李穆的面,目光直视,直接质问的。
很明显朱煊这番问话,把李穆给直接愣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朱煊没有停下来,而是再接着问道。
“当初你为了能最快的速度抢占整个行业的大部分生意,要求这些工人们疯狂的生产镜子,以至于他们耽误了农忙,地里已经是荒草长了好几轮了!”
“甚至到后来,你的生意规模是越做越大,那些跟着你做镜子生意的人们,也被你的各种许诺给蛊惑,以至于直接放弃了家中的田地,一家老小无论多多少少几口人,全都把他们的衣食住行压在了你的铜镜生意上!”
“如今因为生意场上不可预知的竞争,你败下阵来之后,把自己的以后生活安排的倒是非常舒适妥当,但那些曾经给你卖力
的人呢,他们靠什么生活!”
朱煊的这番质问,直接直指问题的最核心,最关键之处,让李牧眼睛瞪得大大的,哑口无言。
李穆确实在生意上有非常强大的经商天赋,并且手段也是十分果决,狠辣,但唯一可惜的是,他遇见了朱煊,遇见了在技术方面直接实现跨越时代的玻璃镜子!
朱煊和玻璃镜子制作技术的出现,注定了在当下这个时代,李穆只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并且断然没有再次崛起的可能。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李穆的遭遇以及他经历的一切,也是一种悲剧,是一种注定失败的结局。
但其实李穆的本心并不坏,相反他在众多唯利是图的商人当中,还算是有稍微那么一点良心的人了。
曾经,在刚刚起步的时候,李穆确实是给那些跟随自己的铜镜工人们许诺挂,以后的所有收入来源,都可以完全通过在镜子工坊收入来保证!
当时虽然给出这个承诺的最大目的在于直接强行留住这些工人们,以解决在农忙时期,没有工人生产镜子的难题。
当初,李穆自己踏足同进行业的时候,在这个行业当中
,也已经有许许多多早就摸盘滚打多少年的老牌铜镜生产商人了。
李穆想要快速起步,并且站稳脚跟的话,就必须找那些一年当中最困难的时候加把劲,才能够实现弯道超车。
就比如在大明这个时代重地是最为紧要的事情,而每年春天农忙之时,就是这些生意场上最缺人手的时候。
尤其是镜子攻防,因为镜子生产的特殊性,想要在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