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泰带着朱煊从客房再出来,王篆都没有丝毫动作,这场原以为的“鸿门宴”,变成了平平无奇的一顿饭。
不过也不能算是毫无收获,得了王泰关照,朱煊他们可以安全得离开太湖了。
回到那处小宅子时,廉樾和关有仪已经早就等候多时了,廉樾忙着哄闹着要吃大席的老爷子,关有仪静静坐着不说话。
见到朱煊一行人回来,她站起来像是有话要说,朱煊也猜到了她大概要说什么,但是先出手阻止了,让廉樾先汇报情况。
“关姑娘确实对王家的布局很熟悉,我们从后花园翻进去的, 因为不知道宴席在哪里举办,所以变换了几个隐蔽的地方,当时就察觉到那王篆可能没有动手的动机,我与关姑娘这一路躲藏下来,没有看到一个埋伏的人。”
廉樾汇报道。
“果然,想必是临时有什么事情让他改变了计划。”
朱煊道,他原以为那王篆或许真的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拜访唬住,如今看来他一早就没有准备了,算错了这次,还得派人暗中盯着王篆。
“好了,关姑娘,你有什么话要说?”
朱煊让廉樾先行退下,留关有仪和自己在屋。
没想
到关有仪直接要给他跪下,朱煊无奈扶起她:
“这件事我还会继续盯下去的,你放心,我不会轻易置之不理的。”
“不。”
关有仪道。
“以王篆的性子,他忽然放弃这次蓄谋已久的计划,只能是他从别的什么地方得到了更大的好处。”
听关有仪这么说,朱煊也想到这个可能,但不管怎样,如今有王泰帮一把,他们还是先离开太湖比较稳妥。
“朱公子,你对我也有恩,但我想这次我不应该随你们一起离开太湖,再到京师去。”
关有仪道。
“你不用纠结什么我于你的恩情,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在没打探清楚这个王篆到底背后有什么势力之前,你在王家再呆下去会非常危险。”
朱煊道,他觉得关有仪缺乏一些谨慎。
“白严的事,我会和王老爷解释清楚,当然我也不会蠢到直接向老爷揭发王篆,此番回去,我只是以复命的理由,白严无故失踪,想必王篆也能清楚我‘顺从’他了。”
关有仪道。
朱煊恍然大悟,原来关有仪是想去当卧底,假意放弃追查,离开朱煊,回到王府,虽然在王家里可能会处处受到王篆监视。
但,关有仪看向朱煊:
“朱公子,我想要留在王家,主要是为了老爷的安全,继续追查王篆的事,可能就要大部分交给你了,你若有什么需要我接近王篆查证的,我定全力去办。”
这样也好,朱煊想,也不用担心到了京师找人帮忙时,不小心在关有仪面前暴露了身份,而且留一个人在近处盯着王篆,也是极好的。
“那好,我与王兄约好了,明日一早在客栈里相见,他会带我们出城去,之后,你跟他回到王家便是。”
关有仪离开房间后,朱煊看了看窗外的天,月亮被乌云挡了个严实,应该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起了个大早,得知今天可以离开的众人,手脚飞快的收拾好行囊,尤其是老爷子,被朱煊叫起来后,得知可以回到京师,瞬间有了精神,嘟囔着:
“我的大园子,我的大园子啊,还有小狐狸,我可想死你们啦!”
昨晚匆匆赶回来,朱煊只顾得着听廉樾交代昨晚的情形,又听了关有仪的分析,就睡下了,只听到了些零星片段的林念微,担忧地一整晚睡不好。
见她如此,朱煊心里有些愧疚。
“林大姐,昨晚的计划有些超
出预想了,因此没能成功,不过你也别过于担心了,这次我们能回到京师,离开了这太湖就不用再受人掌控了。”
林念微对他点点头,听了朱煊的安慰,她心里更加难受起来,倒不是因为担忧自己的仇报不了。
只是“离开太湖才能安全”。这个事实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自己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山水花鸟,还有那些亲切的面孔,如今都在“王篆”这个名字下变成了碎裂的泡沫,曾经的故乡变成了刑场,林念微怎么也轻松不下来。
退了宅子,谢过房主后,朱煊一行人来到了约好与王泰见面的客栈。
“王兄真是守时,不愧是生意人。”
朱煊刚进客栈就发现王泰在一张桌子边坐着等他们。
“哈哈,朱兄到的也刚好,我这刚坐下。”
简单寒暄后,王泰拿出一张通行令。
朱煊见状,问道:
“王兄这是何意?”
王泰解释道:
“还请朱兄不要怪罪,因为一些原因,王某并不能直接出面带你们出城。”
见他没有要详细解释的意思,朱煊也不便多问。
“总之,有了这张通行令,你们就能安
全的抵达京师。”
王泰像是很无奈的样子。
“本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可我这个弟弟,他这般做为,属实是太过了,此等罪名怕是想掩盖,也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