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很好。后来你与弘义和离时,我选择和你留在那个家,算起来竟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符飒这才明白,当时耿璋选择放弃了自己抚养长大的养子而选择了自己,其实本质上也是一次微小的抗争。
“我年纪已经大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假如我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多久,假如死亡就近在眼前了,我会不会有遗憾?我想我会有的。”
耿璋说着,又咳了两声,站起了身。
“你还年轻,我不想你将来有一日,也和我一样,有些遗憾无法弥补了。”
耿璋转身回了屋,屋内又断断续续传出了一阵咳嗽声才休止下来。
符飒愣愣地坐着,思索着耿璋的话。
不仅仅是想耿璋,也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躲避着抗拒着不愿直视自己内心选择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工作狂”,那个直到亲生父亲去世都没能告诉他一声自己早已原谅并理解了他的“鸵鸟”。
如今,她要再一次缩在自己的自欺欺人中,重复这一幕吗?
如果真的错过了,多年以后,她会如耿璋一般有遗憾,有懊悔吗?
想到最后,她终于确定,她会!
醍醐灌顶一般,一切的答案似乎忽然间都迎刃而解,她所有的迷茫与迟疑也瞬间便豁然开朗起来。
当朝阳的第一道光射进院子的时候,符飒站起身来,对着耿璋的房门喊道:“爹,我出去一下,晚点您让学文去买些早点回来。”
说完,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朝着莳花馆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