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色越来越浓,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在这样月黑风高的晚上,最宜干坏事。
今晚出行干坏事的几泼人,完美同步到达对方所在地。
有韩二爷派的人袭击风染画一行人。
有谢珑衣派的人欲抓捕风染画及一双儿女。
还有风染画正带着白七疾掠往城东韩二爷府上。
此时,城东一所院子。
韩二爷欲等消息,邃叫人上了一桌酒菜,又唤来最宠爱的雨姨娘作陪。
雨姨娘听说大少爷出事后,正筹谋着将前几日上香之事今日跟老爷说,老爷一直忧心的就是家里子嗣稀少,少不得自己今日能得些便宜。
家里的姨娘个个手里有铺子,因她出自青楼,没有底气,今日跟老爷讨一讨。
闺中之术,雨姨娘极为擅长,几杯酒下肚,她眼神迷离眨巴着,状若无意的挑了挑薄衫,衣裳微微下滑,露出如玉香肩。
两团泥巴紧紧的贴了过去。
一只玉手在老爷背上绕呀绕的,绕得韩二爷看着眼前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心中泛起一股原始的躁动,双眸也变得炽热起来。
韩二爷随即轻咳两声,示意侍侯的丫鬟小厮退下。
“老爷,我今日去了寺庙拜了送子观音,不曾想求了一柱上上签,解签的高人说,今年我必怀麟儿。”
雨姨娘声音又酥又腻。
待房内空无他人后,韩二爷心急的搂着怀里的可人儿,嘴上一阵乱啃,一双大手也不安分的伸进去。
胡乱抓去。
刹时,雨姨娘俏脸之上露出一抹迷人的嫣红,那副魅惑的姿态,让韩二爷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身下的欲火直窜。
他吼急急道:
“儿子好,老爷就缺儿子!”
说罢,韩二爷抱起雨姨娘,向内屋走去,随后一阵阵靡靡之音从屋内传出。
经过一阵翻云覆雨之后,雨姨娘果着身躯躺在心满意足的韩二爷的身侧。
拿出她惯有招牌,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韩二爷胸膛之上轻轻的画着圆圈,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表情甚是忧伤的说道:
“老爷,我前几日去清觉寺求了上上签,解签的高僧说我今日定能怀上麟儿。
我一听高兴的说要为菩萨渡银身,好让麟儿早早的托生在我肚子里。那日吴侍即夫人也在上香,好一番嘲笑妾身,说哪有为菩萨渡银身的,要渡那自然是渡金身,方显诚意。”
话顿,雨姨娘媚眼如丝的望上看了一眼老爷,见老爷一脸魇足半眯着眼,又道:
“可是……为了给菩萨渡银身,已经是妾身能拿出的所有银子。老爷,您说……妾身渡了银身,那麟儿就不托生在我肚子里吗?”
“渡金身,老爷不差这几个银子。”韩二爷在她溜溜的屁股上细掐一把。
“夫人管里家事自来贤惠,我若……违了规矩恐若夫人生气,妾身想着,渡了身,在做一场法事,把麟儿留在我们家。”雨姨娘柔声细雨间,紧紧的贴着,任他施为。
夫人是个母老虎,最是讲规矩。
韩二爷思?片刻,“你取了我的印信,去城东的粮铺中取银子。”
雨姨娘主意达成了一半,甚是乖觉的,把自己送了上去。
早在半个时辰前,西院院墙边。
忽然,一前一后两道黑影从天而降,摸近韩潜则内院。
靠近墙根处,风染画伸出手感应风向后,在顺风口的地方,手中药粉往里一晒,一阵大风刮风,空中的粉末钻入院中护卫、小厮鼻翼。
不过半刻钟,众人身子一软,“扑通……扑通……”倒了下去。
四周寂静如雪。
又过了一会儿,如若空无一人的空院,只闻夏虫蝉鸣叫。
风染画与白七两人堂而皇之的跃过拱门,缓步而入,一袭黑衣群裾自冰冷的门槛上迤逦而过。
突然临近门口,拐角处闯入一道细小的自言自语。
“咦,竟然晕到了,今日果然是好机会。”
风染画与白七二人顿住脚步,三人六目相对。
小身影先是一惧,而后见风染画等二人一衣黑衣加身罩面,挥着手中短刀喜道:“是不是你们把他的护卫撩倒了!”
她不应该害怕吗?
一团影子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是一位粗布短打灰衣少女,身量在风染画肩高处,她估莫小少女十二三岁。
不知为何,小少女看他们两莫名的觉得心安,她卖身到韩府已经有六个月,半夜溜进大少爷的院子,没有二十回,也有十回,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她有强烈的感觉,她今日能得偿所愿,一想到此,眼中流露出几许激动之色,但很快就被蓬勃的恨意所取代,肯定的问道:
“我知道,你们定是与我一样,找韩潜则报仇的?”
有仇!
风染画漫不经心道:“何仇?”
月色凉凉下,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小少女讯速情绪低落的低下头,紧握的双手在颤抖,半响,吸了吸鼻尖低声道:
“我姐姐……被他遭蹋……跳河自杀了,我爹娘也被他派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