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剖白,宁汐月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笑笑了之。
“你尝尝看。”宁汐月嘴角以十分僵硬的弧度弯了弯,“合不合口味?”
瞧着她片刻,萧瑾心满意足地夹菜尝了口,颔首道:“不错,只要是你准备的,都合我口味。”
这些话全都来自他的内心,他说这话时,眼角微弯,瞳孔上倒映着宁汐月有些局促的神情,眼底一片澄澈,像个孩子似的。
“从成婚到现在,我们似乎还未喝过酒。”宁汐月声音有些沙哑,“来。”
她倒了两杯酒,递给萧瑾一杯,继而与他碰杯,就要喝下去。
“等等。”
萧瑾看了眼手中的酒杯,如果宁汐月以为他看不出里面下了迷药,那就太小看他这么多年在官场的历练。
他睡觉都睁着一双眼,又岂会看不出这种小把戏?
看着她握着酒杯的手有些抖,萧瑾温声道:“我们换个方式。”
萧瑾凑过去,挽着她的手臂,做出喝交杯酒的姿势,只要她肯,哪怕这是一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看着突然缠上来的手臂,眼前修长的手和骨节分明的手指,宁汐月有瞬间的愣神。
怔愣了片刻,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她垂下眼帘,将杯子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结发为夫妻。”萧瑾哑声说了句,也端起酒杯饮尽,眼角有晶莹的光闪烁。
这杯酒下肚,萧瑾顿觉烧心,全身血液都像是沸腾着想要喷薄而出,滚烫的热气染红了他的眉眼。
喝了合卺酒,他们就真的是夫妻了,就算这酒不纯,萧瑾也满足,放酒杯时手指微抖。
“夫人。”萧瑾抓住她的手,趁着自己还未昏过去说着,“旁人都以为我喜欢权利,可无人清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娶你的时候,你不会受任何人诟病。”
只要他站的够高,那些流言蜚语就伤不了他背后的女子,甚至都够不到她。
宁汐月的手如被火烫,年轻火热的气息扑了满脸,她整个人都呆滞起来,忘记抽回手。
“汐月,你何时才能与我同心?”
他声音越来越轻,头一歪就靠在她的肩颈上,缓缓地呼出口气,彻底昏了过去。
宁汐月并未听到他前面的话,只听到“与我同心”四个字,眼神蓦然沉了沉。
“大人?”宁汐月拽了拽他的衣袖,“阿瑾?”
萧瑾没有反应,完全昏了过去,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衣领内,她的心颤了颤。
在伸手去拔她的发丝时,宁汐月还是犹豫了片刻,瞥向四周,不知有没有看着。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咬着牙拔了萧瑾三根发丝,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了,揣入怀中。
她想要将萧瑾扶到床上去躺着,垂眸时看到他的侧颜,眼前掠过他小时候熟睡的样子,竟鬼使神差地想要轻抚他的脸颊。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接触到萧瑾脸颊时,突然听到外面有惊呼声。
“快来人,表小姐上吊自杀了!”
宁汐月霍然站起身,将萧瑾扶着躺在床榻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夫人。”管家何钦着急忙慌地跑来,“表小姐她……”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宁汐月打开门出来,衣服穿得十分妥帖,瞧着就像是没有休息过一样。
“何钦。”宁汐月吩咐,“告诉她,若再闹事,我就将她直接送回去。”
她不慌不忙的态度,让何钦也淡然了些,面上的慌张神色瞬间消失不见。
“是,属下这就去。”何钦转身就往外走。
他跟着萧瑾的时间也不短,要不是因为拿不准萧瑾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失态。
正在闹着要自杀的叶紫柔,其实绳子根本都没套上脖子。
她瞧着萧瑾进了宁汐月的屋子,居然这么久还没出来,担心他们圆房,才闹了这么一出。
何钦进来,瞥了眼房梁上的绳子,冷声道:“表小姐,夫人说了,你若是再闹,就将你直接送回侯府。”
“她敢?”叶紫柔下意识地厉声呵斥,瞬间又恢复之前的娇柔,“表嫂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表哥都舍不得我露宿街头。”
说着,她就哽咽着哭出声,声音越来越大,就想要隔壁的萧瑾听到。
“表哥!”她扯着喉咙向隔壁院子喊着,“我知道今天是我惹表嫂生气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跟表嫂说说情,别把我赶出去,好不好?”
“表小姐,话已带到。”何钦道,“大人和夫人已经休息,你若是再嚷嚷,属下只能让人送你走。”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实在是不理解大人将叶紫柔留下来的初衷,明明心里只有夫人?
隔壁院子里,宁汐月走到床榻边,叫着萧瑾的名字:“阿瑾?”
萧瑾没有反应,睡得很熟。
她便走到旁边的贵妃榻上躺下,一抬眼就能看到萧瑾。
“阿瑾,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