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射来一支冷箭,将那支冲向宁汐月的箭撞歪了。
屋顶的弓箭手似乎也遇到偷袭,立刻乱作一团,不时有人跌落在院子里,
守门的大汉过去帮忙,院门立刻大开。
宁汐月扶住崔阿杏的手,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冷声喝道:“走!”
众人扶着受伤的人,立刻往门外冲去。
崔阿杏也扶着宁汐月走出大门,刚到门口却怔住了,白弦竟带着全副武装的衙役,将这个院子团团围住。
“又是你。”白弦瞧见宁汐月,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还真是惹事精。”
最近不知是什么情况,怎么到哪都能碰到这个小丫头?
“我家姑娘是被他们冤枉的。”崔阿杏瞪了白弦一眼,“你不去训斥那些坏人,还怪我家小姐惹事?”
其余人全都用眼神示意她莫要胡说,眼前这人是能得罪的吗?
白弦眸色登时阴沉了些:“不知死活!”
崔阿杏还要同他理论,却被宁汐月死死拽着。
“抱歉,白大人。”宁汐月极致谦卑地低头,“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白弦盯着她看了片刻,才道:“走。”
宁汐月示意莲婶带着大家先走,自己与阿杏最后离开。
与白弦擦肩而过时,只听他低声道:“姑娘与我们,似乎有缘。”
每次都这么巧,白弦很难不怀疑宁汐月的用心,毕竟大人在朝中树敌太多。
宁汐月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握紧十指,加快步伐离开。
“姑娘。”崔阿杏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十分忧心,“我们去看大夫。”
“不用去。”宁汐月摇摇头,“阿杏,以后你再如此出言莽撞,之初书斋便留不得你!”
崔阿杏羞愧难当地低头道:“是,阿杏知错。”
回到书斋,宁汐月拿出铜板给崔阿杏,让她给街坊邻居各送些去,感谢他们今日相助之恩。
她又自己写了方子,崔阿杏买回来,照她的嘱咐熬药。
晚上,崔阿杏边看着她喝药,边用外敷的药处理她的伤口。
“姑娘。”崔阿杏敷上药又轻轻揉了揉,“你真是个大好人,阿杏遇到你,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宁汐月喝了药便躺下,闻言自嘲似的笑笑,若世人知道她是那个人人唾骂的女先生借尸还魂,会怎么说她?女魔头吗?
见她闭着眼,崔阿杏以为她累了,便将药箱收拾好,悄然退出去。
宁汐月翻了个身,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闷哼一声。
这时,屋外传来叩门声:“姑娘,是我。”
周云灿?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宁汐月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床边,才道:“进来吧。”
来人正是周云灿,他进来之后迅速将门关上,躬身道:“听说先生今日在西街一处院子里受伤,云灿特意来看看。”
周云灿带着很多上好的药材,恭恭敬敬地放在旁边的桌上。
“姑娘?”崔阿杏敲门,“我听到好像有人进来了。”
周云灿立刻躲在暗处,警惕地看着门口。
“你听错了。”宁汐月淡淡地道,“我已经睡了,你快去歇着吧。”
崔阿杏听到她声音如常,这才放心回自己屋里去了。
“坐吧。”宁汐月瞧了眼暗处的周云灿,“你这么晚,不该来的。”
周云灿缓缓坐下,瞧着她的眼底满是担忧:“先生,西街这里太危险了,他……也在这里,你跟我走吧,我定给你安排一处清静的地方,若是你还想教书,我也可以给你开书院,何必要委屈自己待在这么小的一个私塾?”
“云灿。”宁汐月瞧着他,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也感谢你来看我,若是没别的事,你便回去吧。”
只要是自由的日子,她都发自内心的喜欢,若是跟着周云灿离开,生活就全然是被人支配,与之前又有何异?
“先生之前的两年一直住在萧瑾的别院,不见外人。”周云灿幽幽地道,“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是被囚禁,如今重获新生,为何你还要待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
说这句话时,他手指握紧,手背上有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忍耐自己心中的愤怒。
宁汐月莫名也起了怒火:“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宁汐月微闭双目,那两年屈辱的囚禁生活似乎又在她眼前浮现,她不由得握紧被子,直至指节发白。
见她生气了,周云灿立刻起身行礼:“先生莫气,是云灿失礼!”
他慌张极了,明知那件事是不能提及,却还是忍不住,生怕宁汐月彻底气恼了他。
“那些学生交给我的束脩,是你给的。”宁汐月不是问,而是十分肯定地道,“田家夫妻你也给了不少银子。”
那日看到学生们拿着比平日多的束脩前来时,她就料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