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姜姒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一脸茫然地看着裴冕
她不明白,为什么表哥要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拉出来?
难道他生气了吗?
可是表哥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呀!
还是说,他是不是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所以他根本不会心疼她。
是了,肯定是这样?
姜姒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朦胧在眼眶之中的泪水,一瞬间,凝聚得更快更厉害,掉落的速度也快得很,一滴接一滴,豆大似的,可怜兮兮的。
“你还敢哭?”
裴冕咬牙切齿地看着姜姒,随后拍了她的屁股,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姜姒顿住了,眼泪也停止了继续掉落,整个人懵懵的,像是一只清纯而又懵懂的小鹿。
她一眨眼,原本残留在眼眶之中的眼泪顺着她的力道落了下来。
而泪珠落下来之后,她眼中的茫然神色已然变成了不可置信。
是的!
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表哥竟然打她?!
打就算了,毕竟她方才确实过分了些。
理应要受到惩罚的。
可是即使是惩罚,那也不能打她的屁股呀!
那明明是对小孩子的惩罚!
而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丢人!
实在太丢人了!
姜姒羞得满脸通红:“你,你太过分了!”
她跺脚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屁股有些疼,一时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成灾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因为伤心而落泪,也不是因
为害怕而落泪,她的羞的。
当真羞死人了!
“你还敢哭!”
“啪”地一声,裴冕再一次给姜姒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这一次的力道显然比上一次轻了不少,可见裴冕已经在努力的控制住他的怒火了。
其实,裴冕的力道一直都不重。
虽然生气,气愤到了极点,但是他仍旧残存着理智。
但是,不让她长点记性,他实在是怒火难消!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的煎熬。
一颗心像是掉落在油锅里,反复地煎,反复地炸,整颗心没有半点好的地方了,已经被折腾的全破烂不堪,疮痍满目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他甚至想,若是他把她弄丢了,掘地三尺自己也要把她找出来!
就算翻遍整个西山猎场,他也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的!
假如她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么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不知何时,姜姒对他的影响已经这么深这么深了。
甚至于,她早就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融入成他心脏的关键部分。
心脏都丢了,他又怎么还能活的下去呢?
他刚才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政敌知晓了他与姒儿之间的关系,所以趁着他不注意,把她绑走了。
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姒儿带走,那必定是有几分本领的。
棘手,一个格外棘手的对手。
裴冕一想到那些政敌会用言语侮辱她,折磨她,虐待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了一样。
这小
祖宗,那么娇,那么软,穿衣都要穿得格外精细,吃饭也跳得很,若是被抓了去,吃不好,穿不暖的,她如何能受得住?
单单是这么想,裴冕已经受不住了。
体内的狂暴气息疯狂涌了上来,猛地充斥着他身体各处。
急需找到一个发泄口。
若是谁敢动,谁敢伤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儿,他一定会让这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思绪翻飞,裴冕看着一脸委屈的人儿,努力板着脸,明晃晃地告诉她,自己还在生着气。
怎么能不气?
怎么能不气!
这小祖宗,天生就是来克制他的!
当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一点反抗的力道和机会都没有。
当然,他内心深处亦是甘之如饴。
除了她,又有谁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地如此呢?
看着裴冕眼底的怒火,姜姒本来就委屈的情绪无线扩大,无限膨胀,随后膨胀成一张网,密密麻麻地把她包裹在其中。
不管她向前向后向左还是向右,她都能触摸到那一张网,委屈瞬间弥漫上来。
这会儿的她,毫无理智可言。
当真是水做的人儿。
那泪水一串接着一串,完全不需要酝酿。
她还没哭够,裴冕的心却已经被这泪水泡了许久,彻底泡软了。
罢了。
又怎么能全都怪在她的头上呢?
若非是他自己眼神不够好,又怎么可能隔了那么久才找到这宝贝儿呢?
再说了,姒儿不仅没有离开原地,而且还会大声呼唤着他。
可见,她早就已
经后悔了,怎么能过多地怪她呢?
刚刚他运着轻功找人,早就走远了,若不是他耳朵好,听得到她的呼喊声,又怎么可能想到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