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帝,她这个皇后还坐在这儿呢,可是裴冕竟然只与皇上请安,完全忽略了她这个皇后,如此,显然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而且,这裴冕指不定是来砸场子的!
皇后越想越气,掐着自己手心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姜姒,裴冕,镇国公府,都是一路货色!
过了好一会儿,裴冕好像才发现皇后的存在,神色淡淡地朝她行了个礼。
裴冕不行礼还好,他这“姗姗来迟”的行礼让皇后气得更加厉害了。
她一声不吭,视线不知道看向哪里,好像是没听见裴冕说的话似的。
裴冕兀自站直了身子,淡声道:“方才我听闻皇后想要为姒儿赐婚?”
裴夫人睫毛微颤,扬声道:“皇后娘娘夸咱们家姒儿是个好姑娘,不过咱们家姒儿还小,就不劳烦娘娘费心了!”
皇后咬牙,努力挤出一抹淡笑:“怎么能说是费心呢?这儿刚好有个现成的人选,而且李中郎长相不俗,年轻有为,配乐安简直是绰绰有余!”
“长相不俗?”
“年轻有为?”
裴冕一字一句,那话好像化成了巴掌,一个个落在皇后的脸上。
众人把视线放在李林脸上,均是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李林低下头,隔绝众人的打量,拳头紧握。
老实说,李林的长相也不算糟糕,算得上五官端正。
而且,以他这个年纪,能够当上中郎,而且还被皇后选为丽山书院的夫子,除了依靠家族的荫
庇之外,他本人也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但是人与人之间最怕对比。
单就看李林一人,会产生一种他条件还不错的感觉。
但是若是对比对象是裴冕,他的条件就不是不错了,而是十分不行。
裴冕何许人也?
又有几个年轻的郎君能比得过他呢?
论学识,裴冕一岁诵诗,三岁写诗文,五岁写赋,而且他还是大楚最年轻的状元郎。
按理来说,历朝历代的皇上都比较倾向于把探花郎给长得好看的那一个。
裴冕的容貌毫无疑问,可是他的学识也可与他的容貌相媲美。
那一篇《论商业》让他名动京城,甚至其他地方的学子及官员都把这篇赋视为睡前读物,反复诵读,反复琢磨,体会其中之精妙。
许多商人更是感激裴冕,甚至有些财大气粗的,直接为他塑了一个金身,让其受香火的供奉。
夸张,极其夸张,但这也是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文武双全,这个词仿佛专为裴冕而生。
镇国公本就是一个武将,所以对裴冕、裴邈两兄弟的练武抓得很紧。
当然,因为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裴冕虽然离开镇国公府,但是却阴差阳错地拜慧能大师为师父,他本就是一个练武的苗子,他学起来,既认真,又刻苦,有着旁人没有的一股倔强劲头,又有高人的指导,从此以后,武功更是进步神速。
说起来,与他的文武功夫相比,外貌可以说是最不
值得一提的了。
很多人因为裴冕身上的气质、威压,导致在不自觉之中忽略了他的容颜,亦或者是因为他身上气势足,所以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以至于根本不清楚他的容貌如何。
但其实,裴冕容貌之俊美,比京中第一美男上官逸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算起来,李林对上裴冕,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
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抵就是他的身体了。
毕竟有传闻曰:镇国公府世子裴冕,身有隐疾,不能成事,以至于不喜与女郎接触,实乃令人哀之,叹之。
众人想到这个隐疾,不约而同地都松了一口气。
人无完人。
上天总归是公平的。
给了裴冕家世,给了他脑子,给了他容颜,但是却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作为男人的本钱。
既如此,还不如不要先前那些玩意儿呢!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裴世子如此,以后怕是无后了。
如此,兜兜转转,其世子之位最后还是要落到他的弟弟——裴邈手上。
想到这儿,许多小娘子和官夫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像是发现了一块漂亮而又好吃的猪肉。
裴邈:我是猪肉???
李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精彩至极。
裴冕诚心想看他的笑话。
他用他来与自己作比,分明是故意为难他!
毕竟,又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裴冕呢?
李林喉结微滚,咬着牙说道:“外貌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我与乐安县主
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其他东西呢?”
“谁与你两情相悦?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裴冕板着脸,脸上覆盖了冰霜,冷得冻人。
姜姒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谁与你两情相悦,不要脸!”
李林咬牙切齿,直接看向皇后娘娘,祈求她为自己做主。
既然娘娘都说了赐婚,想必是势在必行的!
毕竟裴冕和姜姒再怎么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