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走出林子,看到小福子手中的小旗子,便有其他侍卫迎了上来,接过他们马匹上挂着的篓筐。
“!!!”
看到一位侍卫被篓筐的重量压弯了腰,姜姒会心一笑,眼底带着浓浓的骄傲神色。
可惜表哥不在,否则,以她今日这番表现,定能够在表哥面前好好得瑟一番。
想到裴冕,姜姒眼底暗暗,强迫自己把他从自己的脑袋之中甩走。
她怕是中了名为“裴冕”的毒了,不然也不会三番几次的想到他,而且思念越叫越来越浓郁,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姜姒,我叫姜姒!”
侍卫们得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把每一位小娘子,打到的猎物都记录下来,作为评比的依据之一。
姜姒留下名字,看着侍卫们做好记录之后,她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锭金子,毫不犹豫便递给了小福子。
小福子对她的关心毫不掩饰,而她被猛虎追杀,他想的不是半路逃走,而是朝着猛虎而去的方向,追随自己而来。
“不成的,小娘子,这个我不能要!”
姜姒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面色一片冰冷。
小福子吞了吞口水:“奴才谢过表姑娘!”
这位小娘子也太大方了些,不过是赏赐一个奴才罢,竟然赏了一锭金子,毫不心疼,可见,其家底十分丰厚!
说实话,这还是他得过最大的奖赏。
就算是皇后娘娘,最多也只是赏给他们一粒金瓜子罢了,怎么可能
会给他一锭金子呢?
姜姒甫一离开,齐萱儿和齐媚儿也陆陆续续地从林子之中出来了。
没一会儿,沅芷和沈凌霜也相继从林子之中出来,两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想来收获颇丰。
姜姒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干忙不迭地说道:“碧云、冬青,快帮我准备水!”
她身上出了一身的汗,粘糊糊的,难受极了。
“姑娘,我和冬青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回来呢!”
冬青点点头,继而说道:“碧云,你伺候姑娘洗漱,我去外边瞧着!”
毕竟这只是营帐,比不得房间,隐秘性并没有多好。
若是有人闯进来,那可就糟糕大了。
“姑娘,是不是累极了?”
碧云伺候着姜姒脱衣,眼底满是心疼之色。
姜姒嘴唇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轻笑,点头淡声道:“自然是累极了,今夜大概能睡个好梦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累过了,就连之前亲自爬上怀恩寺都没那么累。
不过虽然劳累,却是格外痛快的,尤其是现在出了一身汗过后,再把自己泡到温热的水中,舒服得身子骨都酥了。
真是让人恨不得伴着这温热的水,立马睡过去。
“姑娘,可不能睡,当心着凉啊!”
见自家姑娘眼眸微闭,碧云一脸紧张地说道。
姜姒张开眼睛,整个人懵懵的,眼底一派茫然,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清纯而又无害。
冬青的心瞬间软成了一片
,下意识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姑娘,待会儿吃了些东西的时候再睡!”
“这狩猎可真是太遭罪了,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
看着自家姑娘的纤纤玉指变得红肿,碧云恨不得这些伤口都出现在自己的手上。
她们家姑娘还没遭过那么大的罪呢!
这手又白又嫩的,稍稍提重一点的东西便容易泛红,
“姑娘,您的手是用来弹琴作画的,哪里是用来干这些粗鲁事的,您看看,这才一天不到,就多了那么多伤口,皇后娘娘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们独自往林子里去,那里边那么危险,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可如何是好,要我说......”
碧云的话戛然而止。
看着自家姑娘的眼神,她的小脸煞白一片。
“姑、姑娘,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姜姒沉默着不说话,自己从浴桶之中出来,自己穿好衣服,拒绝了碧云的服侍。
而她这一番动作更是让碧云惶恐不安。
“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姜姒猛地转过头,眼神是罕见的凌厉。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碧云掐着手,几乎要把自己的皮肤都掐破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不是在关心姑娘吗?
为什么姑娘还要怪罪于她?
碧云越想,脑袋越是乱糟糟的,加上自家姑娘这眼神给她带来的压迫,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问你错在哪儿了?”
姜
姒语气又严肃了几分,板着一张脸,和裴冕在一起久了,潜移默化受他的影响,此刻的她,颇有几分裴冕的影子在,碧云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
真奇怪。
她伺候姑娘已经那么长时间了,以前的她也会说错话,也会做错事情,可是姑娘从来不会这么严厉的对待她,更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