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日后,圣人就会宣布秋狝的消息!”
这可是母亲告诉她的,肯定不会有错。
而母亲说,圣人也只是先告诉了母亲而已,虽然她并不怎么信这话。
不过,重要的是,秋狝秋狝,她期待已久的秋狝就要来了。
到时候策马奔腾,搭弓拉箭,好不痛快!
《左传·隐公五年》:“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於农隙以讲事也。”
秋狝也称之为秋猎,此项活动一贯有之,届时,不仅男子可以大展身手,就连女眷也可凑一凑热闹。
对于时常拘在深宅大府里的女眷来说,狩猎活动一向是受到期待的。
永宁郡主眼睛亮晶晶的,姜姒的眼睛更是明亮。
她握住永宁郡主的手,粲然一笑:“郡主,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虽然她也知道秋狝将近,但是具体日期却是不知道的,眼下知道了这么个消息,倒是有利于她提前做准备!
永宁郡主被姜姒这如花般的笑靥迷了眼,红着脸说道:“客,客气什么呀,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说着,永宁郡主看着姜姒,眼底隐隐有紧张神色。
她贵为郡主,身边自然有许多拥簇之人,可是大多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才如此,想要从她这儿获取利益,却不是想要以真心待她,与她交朋友。
唯有姜姒。
她们两人交好,是她主动接近,甚至于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自己还做了许多荒唐事,害她吃了好些苦头。
她知道
,姜姒与她交好,绝不是为了从她这儿获取利益。
这也是除了其样貌昳丽外,永宁郡主偏爱姜姒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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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哈哈哈哈!”
听着属下的话,楚承轩忽而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五、五皇子?”
地上跪着的人满脸惶恐,他无法判断自家主子现在的情绪。
照理说,这是一件令他格外生气的事情,可是他却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是怒极反笑?
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他还没有娶妻生子,他不想死啊!
“全死了?你怎么没死呢?”
楚承轩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跪着的人,若有所思般问道。
话音轻飘飘的,可是听到耳边像是有千斤锤一般,砸得他头晕目眩的。
“属、属下还未替五皇子把事情办好,还没有把消息带给五皇子,属下不敢死!”
听着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楚承轩低笑出声:“来,让我听听,你带回来什么消息!若是你的消息没用,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楚承轩脸上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锥似的,刺骨的冷。
没用的人,死了便死了,蝼蚁一般,激不起他心中的半点波澜。
他恼怒的是,明明是自己花了大价钱培养的,却一个比一个废物!
“五皇子,昨夜我们的人发现裴世子出府之后便悄悄地跟着他!”
楚承轩倒是被下属的这一番话提起了兴趣。
“哦,大晚上的,裴冕出门做甚?”
何况,昨夜雷
电交加,就算是狗怕是都不愿意出自己的狗窝,裴冕这养尊处优的倒是在这恶劣的天气出门,很难不让人多想。
“裴世子去了怀恩寺!”
“怀恩寺?”
去这破庙做甚?
楚承轩的兴趣越来越浓郁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淡声道:“继续说!”
见主子起了兴致,下属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
既然有利用价值,那小命就还有保住的机会。
“昨夜,裴世子离开镇国公府之后,便在长安街上纵马!”
楚承轩眸色一冷,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我没时间听你废话,讲重点!”
下属身子一颤,下意识便给自己的嘴巴扇了一巴掌。
“五皇子,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他不过是想要把前因后果都与五皇子说个彻底,哪里知道会犯了他的忌讳呢?
楚承轩一个眼神过去,下属立马停止了动作,继续说道:“按照昨日五皇子的吩咐,我们本打算给裴世子一个教训看看!毕竟雷雨天,即使闹出再大的动静,那也不会有人知道!再者,裴世子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天时地利人和,正是下手的时机!”
“所以,你们全军覆没,被裴冕杀了个通光?”
楚承轩仍旧玩着手中的扳指,一副极有耐心的模样。
不过他眼底的轻蔑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都是废物!
都是饭桶!
“没、没有!”
“虽然裴世子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但是我们也不敢鲁
莽,只让几个人去探探虚实!”
“倒不是个蠢的!”
楚承轩抿了一口热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话音刚落,眼底那抹漫不经心又变成了浓烈的杀意,看得人身子发颤。
即使不蠢,那还不是让裴冕杀了个精光,独留个废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