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会这样。
裴冕这家伙怕是缺乏安全感,睡着的时候总是喜欢攥着些东西。
没想到,在外人看来尤为风光的裴世子,也会缺乏安全感吗?
姜姒摇头失笑,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点一点地把裴冕的手掰开。
好不容易掰开了裴冕的手,姜姒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裴冕直接勾住了她的腰。
失去平衡的姜姒直接往地上栽去,落入裴冕的身上。裴冕又一次给她当了人肉垫子,倒是一点也不疼。
就是有些被吓到了。
姜姒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裴冕的鼻子,下意识的动作显得如此的亲昵。
她慌忙地收回手,刚想从裴冕的怀里退出来,却是被他按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冷......”
“冷你就放开我,我去给你寻厚被子!”
这般抱着她,算怎么回事嘛!
裴冕显然已经没了理智,只会抱着姜姒,嘴里一直嘟囔着冷。
姜姒若是挣扎,他会抱得更紧,眉头紧蹙,一副尤为痛苦的模样。
姜姒简直是无奈至极。
好在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干脆便任由这脑子不清醒的家伙抱着,等他睡熟了再把他的手掰开,溜之大吉。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姒红着脸窝在裴冕的怀里。
虽然这有些出格,但是,她内心深处好似并不是十分抗拒裴冕的怀抱。
甚至严格来说,她并不抗拒与裴冕的亲密接触。
裴冕眼睛那青紫的圈,便是因为她主动回应了裴冕,恼羞成怒,这才给了他一拳的。
想起来,姜姒心里头还有些小心虚。
不过,这抹心虚极淡,很快便被“理直气壮”取代了。
她做甚反思自己,这厮冒犯她,给他一拳都算轻的了!
念几次,姜姒轻哼了一声,还是没忍住捏了捏裴冕的鼻子。
秋意深深,凉爽的秋风吹过,让人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是姜姒却是格外地暖和。
裴冕像是个大火炉,紧紧地抱着她,暖暖的,很舒服。
许是受到裴冕的感染,不知不觉之间,姜姒的双眼也渐渐地阖上了。
两人的呼吸声趋于一致,此刻秋风萧萧,岁月静好。
裴冕睁开双眼,看着姜姒睡得香甜的模样,心不由地漏了一拍。
姜姒一贯是尤为苗条的,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但是裴冕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
就这么抱着她,自己好似拥有了全世界。
“宝贝,好梦!”
裴冕拂开姜姒面上的发丝,声音缱绻,柔情似水。
见那长而卷翘的睫毛稍稍颤了颤,裴冕嘴角的弯起的弧度愈加明显了。
隔着帷帐,姜姒看见裴冕高大的身影,身形稳当,毫无先前的虚弱之意。
姜姒眉头紧蹙,脸上浮现出不悦神色。
她就知道,这家伙定是装的!
若是寻常弱女子还情有可原,裴冕身体如此康健,甚至还有武功在身,怎么会如此娇弱?!
果不其然!
姜姒眼底燃着浓浓的烈火,咬牙切齿。
不过下一秒,她眼底的怒火便被浇灭了,半点不留。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即使隔着帷帐,那浓烈的血腥味还是漫到了姜姒的鼻间,挥之不去。
下一秒,裴冕的闷哼声传来,低低的一声,似乎在压抑着疼痛声,不让旁人知晓。
姜姒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不知是房间里弥漫着的血腥味,亦或是其他,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难受极了。
她屏住了呼吸,慢慢地掀开了帷帐。
裴冕虽然看着清瘦,但是身材极好,宽肩窄腰,汗液从肩膀处滑落下来,无端的风流韵味。
姜姒连忙放下帷帐,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红透了的双颊,羞涩不已。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伴着这个念头,姜姒再一次掀开了帷帐。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姜姒显然流利多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裴冕往伤口处缠上绷带,一圈又一圈。
血液很快便把绷带染红了。
他叹了口气,又往伤口处缠了一圈,这才没有血再渗出来了。
原来,裴冕当真伤得如此严重......
她还以为装的......
想到这儿,姜姒的脸上满是愧疚,她这般,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想到裴冕腰腹间的伤好像是为了救她而引起的,姜姒心里头更是愧疚了。
更不必说,方才摔倒的时候,裴冕还几次给她当人肉垫子。
怪不得他那会儿的嘴唇都白了。
老天,流了那么多血呢,又压在了伤口之上,能不疼吗?
裴冕开了窗,又在房间里点了熏香,很快,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被这淡雅的清香所吞没,鼻尖萦绕的全都是香味,再无冲鼻的血腥味。
姜姒闻着安神香,晕乎晕乎,睫毛一颤、一合,便又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