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看着永宁郡主满脸失落的模样,软声道:“郡主,你写的信过于频繁了,王爷和王妃怕是还没看完你的信呢!”
永宁郡主想一出是一出,前一封信还嚷嚷着要王爷王妃给她带水晶糕来,下一封信又说不要水晶糕了,只要绿豆糕,再下一封新又开始嚷嚷着自己只喜欢吃云片糕,不要乱送其他糕点来。
这折腾劲儿,若她是成王爷或者成王妃,她怕是直接无视了这些信了。
永宁鼓了鼓腮帮子,气鼓鼓地说道:“才不是没看完信呢,我一封信就没写几个字,随便看两眼就能看完了!”
“哼,他们就是无视我的信,就是不想来看我,就是怕我让他们把我从丽山书院领回去!”
“切,谁稀罕,本郡主现在才不想回王府呢!”
姜姒看着永宁郡主傲娇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永宁不明所以,见姜姒笑了,她也傻乎乎地跟着一块儿笑。
“姜姒!”
一声充满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姒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果不其然,姜姒看到了满脸怒容的谭夫子。
谭夫子察觉到姜姒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冷哼一声:“夫子进入教室后,学生脸上要怀敬畏之色,方可显示学生尊师重道!”
“什么狗屁规定!”永宁郡主不满地嘟囔道。
谭夫子揪着姜姒不放,冷声道:“哼,姜姒,你可知错?”
姜姒掀起眼皮,羽睫微颤:“夫子,不知学生何错之有?”
谭夫子气得脸都红了,不仅指着姜姒的手指在发颤,就连声音也颤得厉害:“你竟如此嚣张,事到临头了竟然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永宁郡主翻了个大白眼:“你有病啊,姜姒和我呆在这儿,何错之有,怎么,你是对本郡主不满吗?”
谭夫子漫不经心地看了永宁郡主一眼,声音淡淡:“郡主,我让你抄的《棋经》,你抄完了吗?”
永宁郡主直接呆住了,什么《棋经》不《棋经》的?
“姜姒,夫子来得时候你嘻嘻哈哈的,你这不就是不尊重夫子吗?”杜香雪突然开腔,嘴角笑意不明。
姜姒还未说话,谭夫子便拍板说道:“姜姒不敬师长,再罚抄《棋经》五遍!”
“阿姒,那谭夫子就是在针对你,你怎么还傻乎乎地抄啊!明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本来你要抄的份数就很多,这又多了五份,你怎么抄得完啊!”
永宁郡主拿着笔杆,满脸愤懑,脸上还沾染了墨水。
“那谭夫子就是针对你,还有杜香雪那厮,哼,若是待会儿她回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要不,我帮你抄一抄?”
姜姒摇摇头:“郡主,你还是先抄完你的吧!”
就两遍《棋经》,永宁郡主抄了几天都没抄完,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我不......好吧,我抄!”
永宁本想说不抄了,但是看着姜姒认真的侧脸,还是提笔抄书。
对永宁郡主而言,抄两遍《棋经》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她就是想拖着不抄,或者抄的时候又开始神游其他,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抄完。
此刻受姜姒感染,她倒是开始认认真真抄书了。
姜姒看着永宁郡主认真的模样,莞尔一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掏出一支毛笔来。
谭夫子自以为抄《棋经》对她来说是很重的惩罚。
但其实,在江宁府的时候她便抄过许多次《棋经》了,虽然她棋下得不好,但是这本书她却是倒背如流的。
小时候她这个臭棋篓子便时常拉着哥哥一起下棋。
每次输得很惨的时候,她都会抄几遍《棋经》,因为哥哥和她说,他就是抄了几遍《棋经》才下棋那么厉害,小时候的她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她才知道,哥哥并不是因为抄得多了才厉害,是他本就在下棋这方面很有天赋。
在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她的《棋经》已经抄得厚厚一沓了,虽然棋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提高,但是抄书的技术却提升了许多。
她甚至还能做到左右手一同抄书。
永宁郡主呆愣愣地看着姜姒“左右开弓”的动作,直到躺在床上,仍旧回不过神来。
怪不得,怪不得阿姒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双手抄,速度又快,她抄了五页,自己怕是一页都没抄完......
意识昏昏沉沉之际,永宁郡主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仍是姜姒双手抄书的画面。
她也好想学习这项技能哦!
姜姒放下毛笔,手微微颤抖,揉了揉手腕之后,把方才抄好的《棋经》放到一边。
下午原先要上礼仪课,但是夫子忽然病了,无需上课。
刚好,她可以利用这时间把剩下的《棋经》都抄完。
姜姒闭着眼睛,捏了捏自己的颈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疲惫消失殆尽。
她拿过冬青今日送来的包袱,从中找到了那个小包袱,小心地打开。
包袱里面装了一盒子点心,一封信,还有一颗石头,一块玄铁?
???
表哥怎么会想着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