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咱们现在是要去世子那儿吗?”
见沅芷离开了,一直站在姜姒身边的冬青这才出声问道。
姜姒摇摇头:“要去,但不是现在,我们还是先回邀月阁,既是有事相求,怎能空手而去?”
带了东西去就不一样了,若是表哥吃了她的东西,总不好再捂着藏着不告诉她吧?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老祖宗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冬青原本想说裴世子铁定不在乎这些,只要姑娘去了便好,但见自家姑娘坚持,便没再说什么。
姜姒抄了小道回邀月阁,又亲自做了些易做的糕点,这才急急忙忙地往裴冕的幽竹阁而去。
幽竹阁这边,长青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自家世子爷一成不变的问题了。
他叹了口气,看也不看便往院子内而去:“世子,属下还是没看到表姑娘的身影,额,您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您想多了?表姑娘今日并没有要来探望您的打算!”
说完,长青连忙低下头,不敢看裴冕那冷得结冰的脸。
“忠,忠言逆耳利于行,属下话虽然……”
“世子,表姑娘来了!”
长青话还没说完,长白便跑了进来,声音雀跃,直接把长青未说话的话打断了。
长青心里头咯噔一声,冷汗都冒了出来。
完了,他完了……
裴冕朝着头都要低到地上的长青冷冷一笑:“忠言逆耳?”
长青屁股一紧,已经开始隐隐泛疼了,老天爷定是在玩他。
早几次,他都是拉长脖子看表姑娘有没有朝着他们这儿来,谁知道连个影儿都没有。
谁曾想,不过就偷懒了一次没看,表姑娘就来了。
他长青可真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世子,属下……”
裴冕毫不留情地打断长青的话:“你个杀才,往后十日,老老实实给我清扫府里的茅厕!”
看着裴冕离开的身影,长白拍了拍长青的肩膀,语重心长:“兜兜转转,还是没能逃过刷茅厕!”
“但凡你看一眼,远远便能瞧见表姑娘的身影了,谁晓得你小子看都不看便来汇报,跑得还老快,我追都追不上!”
说着说着,长白忍不住笑了出来。
长青现在这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人了。
“笑笑笑,你还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主子怎么一天到晚就惦记着让我去刷茅厕!”
又脏又臭,重要的是面子都丢光了!
长白贱兮兮的,故意伸出手来在鼻子面前扇了扇,似乎已经闻到了厕所那臭味似的:“你该!”
长青哀嚎一声,随后迅速来到长白身后,朝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你可别得意嘚瑟!风水轮流转,这次是我,下一次肯定会轮到你了!”
这边,裴冕兴致勃勃地往院门口而去,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又往凉亭处拐去。
院门口处传来敲门的声音,裴冕恍若未闻,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棋盘,似乎被眼前这激烈的战局给吸引住了,实则棋盘上一枚棋子也没有。
随后跟来的长青长白摸不准自家世子的态度,先前不还是翘首以盼等着表姑娘来吗,怎么表姑娘来了,他反倒跑去下棋了?
感受到长青长白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裴冕低斥一声:“看我干嘛,没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吗?还不快去开门!”
“哦哦哦,属下这就去!”
长青应得飞快,一副十分积极、十分狗腿的模样。
呜呜呜,没准主子看到他长青做事如此积极,就大发慈悲地撤销让他清扫茅厕的惩罚!
裴冕眼睛虽然仍旧盯着棋盘,心却早就随着长青离开的方向而去了。
而门外,冬青又是敲门又是喊人的,都没见有半点儿应声。
姜姒稍稍有些失落:“算了冬青,别敲了,看来这幽竹阁没有人在,我们还是回去吧!”
姜姒话音刚落,面前的大门嘎吱一声,长青的脸现了出来。
“表姑娘,是您啊?今儿个我就听见喜鹊一直在叫唤,想着今日怕是有贵人上门,原来是您来了,您快快请进,快快请讲!”长青脸笑开了花,一脸谄媚地说道。
他想通了,世子怕是铁了心想让他扫茅厕,他只好来抱表姑娘的大腿了。
苍天啊,大地啊,他长青好歹也是世子的贴身小厮,若是让府里那些小厮丫鬟们知道他扫了十天的茅厕,他可真真是没脸了,别提十五十六了,怕是就连在自家小徒弟面前,他都没威严了。
冬青看着自家师父那狗腿的模样,简直是没眼看,轻声喊了句师父便不愿再搭理他了。
这人怕不是抽风了?
明明先前见到她们家姑娘的时候,也都是正常的,有礼貌但是并不会过于热络,哪像今天这般,一脸激动,双眼光放光,跟狗腿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姑娘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