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走走看,合不合适。”
姜姒从床上下了,站在地上。
绣鞋很合脚,穿起来也很舒服,行动之间,若有若无地看见裙摆下莹润的珍珠,无形显露出奢华感。
“表哥,很合适,也很舒服!”
姜姒一脸惊讶地看着裴冕。
表哥怎么会知道自己穿多大的鞋子?
听到姜姒的话,裴冕也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并没有继续鞋子的这一话题。
小祖宗满意了就好。
“表哥,方才……”
“方才怎么了?”
姜姒眨眨眼,见裴冕有意将自己的无赖事情含糊过去,立马应声道:“没什么没什么!”
房间里突然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表哥,这双鞋子我很喜欢!”
话刚落下,姜姒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裴冕皱眉,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鞋子这里了?
他真怕这小祖宗再哭一次。
“你喜欢便好!”
裴冕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嗯,表哥,你不好奇我为何扮做一个婢女模样吗?”
犹豫了好一会儿,姜姒还是决定问出口。
本来先前便说话了要说与表哥听,只不过现在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罢了。
裴冕深深地看了姜姒一眼,这才启唇说道:“无非是你在安和侯府乱窜,不小心看到了宋襄这厮的腌臜事情,为了避开他,便故意装成婢女,上回在寺庙,大抵也是看见了他的腌臜事,这才被他追着跑吧!”
说完,裴冕眼底闪过一缕杀气。
宋襄的日子未免过得太舒坦了些。
姜姒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天,表哥,你怎么知道!”
表哥是开了千里眼、顺风耳吗?
她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崇拜的表情令裴冕十分受用,他扬起唇瓣,混不在意地说道:“要猜中这个,很难吗?”
宋襄和他说话的时候,身上不仅有一股腥味,更有一股女人的胭脂味。
如果是寻常婢女,那宋襄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腌臜事被姜姒撞见。
能让宋襄如此紧张,那般说明他偷情对象的身份不简单,甚至那人应该和宋襄的关系不能见人。
“表哥,你绝对想不到,宋襄居然和他的继母偷情!”
姜姒轻声说话,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这宋襄,可真是胆大包天,不,色胆包天。
“表哥,你不惊讶吗?”
姜姒见裴冕神色不变,忍不住出声问道。
裴冕低头看着姜姒,眉头紧蹙,脸上像是弥漫着黑雾,黑沉沉的颇有些吓人。
他突然咬牙切齿般地冒出一句:“你看了宋襄那厮的身子了?”
浑身那嗜血的杀意完全隐藏不住,伴随着淡淡的佛香,杀神和活佛的完美结合。
姜姒被裴冕这浑身的气势镇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红如霞。
她声音如细蚊般,几不可闻:“表哥,你胡说什么呀!”
她,她什么时候看了宋襄的身子了!
裴冕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姜姒,脸色深沉,声音薄凉:“那你怎知,宋襄和他继母行苟且之事?”
一想到姜姒的眼睛被宋襄那厮污了,他恨不得杀了那厮。
姜姒羞极了,跺跺脚,急忙说道:“那,那我听到声音了啊!”
“那你怎知,那声音是宋襄的?”
裴冕步步紧逼,势要问个究竟。
既如此,宋襄那些污言秽语,岂不是全都进了她的耳朵?
“那宋襄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他和那女子的脸了呀!”
姜姒一脸委屈,又继续说道:“何况他们俩一直说什么儿子母亲的,我又不傻!”
裴冕气笑,弹了弹姜姒的额头,一脸宠溺:“你是不傻,还懂得装作婢女。”
姜姒气鼓鼓:“那我能怎么办,宋襄都看见我了,亏得我捂住了脸,没让他看清脸,但是他看见我穿的衣服了。”
“何况,我都被他逼得躲到桥底去了,若不是我运气好,就被他逮到了。”
“阿湫~”
说完,姜姒适时地打了个喷嚏,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委屈着呢。
裴冕原本微勾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中杀气腾腾。
宋襄竟敢如此待她!
姜姒看着裴冕这般阴沉的模样,心尖一颤,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裴冕看着姜姒后退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这小祖宗了,立马收了怒色,神色渐缓。
“那你为何不离开安和侯府,还要往男方酒席那儿凑?”
裴冕话语中既有些疑问,也有些不满。
这小家伙如此姿容,若不是碰到了他,早被那群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