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船上的船夫走了之后,裴冕亲自划的船。
不知怎地划的,不是朝外,反倒是朝着藕花深处而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谧!
“表哥……”
姜姒有些不安地喊着裴冕。
裴冕专注地划着桨,听到姜姒这发颤的声音,忍不住低笑一声:“舍得理我了?”
今天早上一直都不理他,甚至直接无视了他,这会儿可算愿意搭理他了。
“表哥,这是要去哪儿?”
越往深处去,和外面隔得越远,外面的声音完全被隔离了,这儿仿若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天地。
除了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其他人,只有田田的荷叶与粉嫩嫩的荷花。
裴冕沉默不语,继续划动船桨,直到荷花最深处,这才停下船桨,船身晃动。
姜姒原本慌乱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裴冕立于船头,看着前方默不作声。
姜姒伸出手拨动着水流,鲜少有人来过的藕花深处,水流清澈,甚至水面落了几片荷花花瓣,仅是这般拨动水流,手心似乎都染上了淡淡的荷花清香。
裴冕始终没有出声。
姜姒忽而站起了身子,船身稍稍晃动,脚下一个不稳,她脚步踉跄般往前扑去,却是不小心撞到了裴冕的胸膛上。
“啊……唔”
裴冕看着像是个文弱书生,但胸膛却是硬得很,就这么一撞,姜姒额头都红了一片,眼睛里的泪都给撞出来了,双眼氤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投怀送抱,嗯?”
裴冕眼眸深沉,手下用力,将姜姒的要箍得更紧。
姜姒双手抵着裴冕的胸膛,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
凑得太近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姒慌乱地闭上了双眼,睫毛不住地颤抖着。
“呵呵……”
裴冕低低从姜姒的耳边传来,仿佛情人耳边的呢喃。
姜姒小脸通红,耳垂红得能滴出水来。
她似乎会错意了!
原来表哥并不是要吻她!
她还闭着眼,好尴尬呀!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两人此刻的距离尤为的亲密,裴冕嘴巴凑在姜姒的耳边,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恋人正在低声密语。
裴冕低低的笑声就在耳边,姜姒羞得满脸通红,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小手已经捂上裴冕的唇瓣了。
蓝天白云之下,碧波藕花丛中,一只小木舟静置其中,船身偶尔晃动,荡起粼粼的水波。
木舟之上,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男子一手揽着女子的腰身,双眼含笑看着女子。
女子一手抵着男子的胸膛,一手捂着男子的嘴,瓷白的小脸比晚霞还要艳丽。
姜姒这下是彻底慌了。
原本只是想让裴冕住口,但此刻,掌心下的唇瓣反倒让她不知所措,心跳如鼓。
此刻,除了偶尔响起的鸥鹭声以及潺潺的水流声,什么都没有。
姜姒仿佛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慌乱无措地放下自己作乱的小手,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裴冕。
突然她眼前一亮,指着裴冕的前方:“表哥,你看那儿有一对鸳鸯!”
裴冕看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姒,启唇说道:“莫不是表妹想说,我们此刻,便如同那对野鸳鸯一般?”
原本在那儿游水的鸳鸯忽然缠作一团,那模样分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敦伦之事!
姜姒欲哭无泪,她分明是想转移裴冕的注意力,可谁知那鸳鸯竟会如此把持不住!
“表哥,我没有!”
“我,我也不知道它们会如此!”
姜姒声音又轻又羞,恨不得昏过去才好。
裴冕听着姜姒的声音,吴侬软语,柔得能掐得出水,又带着少女的娇羞,仿佛是一把钩子,他的心平白酥了一大半。
这哪里是解释,分明是在勾引,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欺负她,看她泪眼婆娑,声音破碎的模样。
要命!
裴冕放开姜姒,转过身兀自平息的内心的那一阵冲动。
心不静,回去之后,怕是要重新再抄一遍佛经了。
虽然不知道裴冕为何突然转过身去,姜姒却是松了一口气。
表哥若是继续问下去,她真的招架不住了!
那两只鸳鸯结束情事之后,许是发现有人在窥探它们,干脆利落地游走了。
这下子,是真真正正只有姜姒和裴冕两个人了。
裴冕不说话,姜姒便坐在船边继续玩水。
毕竟,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这一份寂静。
何况,表哥并不喜欢她,话说多了总容易出错,到时候指不定要惹表哥生气。
裴冕平复好身体那股冲动之后,转过身来看着姜姒,神色温柔。